“怕什么?这些还轮不到你担心,你上头有钟氏顶着,我不信她能容忍妾室分掉自己的家产。梁季尘前途无量,那小兔崽子十年后也不一定有和他一争高下的能耐,你且放心。”
她这番大言不惭的话,被院墙背后的宛昭听得真真切切。
青麦气的跺脚:“好不要脸,大公子何等人中龙凤,岂容她做消遣!”
宛昭也不禁点头,梁大夫人确实有些痴人说梦了。
不论梁季尘出身如何,不看他的出身,只看他的能力,放眼京邑都是一骑绝尘的顶尖选手。
宛昭甚反感梁氏一族,不愿出头露面,听听墙根坐壁上观就好。
钟氏姗姗来迟,毫无歉意,说两句话就哈欠连天。
诡异的是梁大夫人今天态度格外温和,一点都和第一天见面那种不可一世的态度不一样。
“听闻娣妇今天身子不爽利,现在是休息好了?”梁大夫人迎着笑脸而上,仿佛皱纹中都藏刀。
钟夫人倒退一步,皮笑肉不笑:“娣妇?这么亲热,许是我上了年纪记性不好,好似之前有人拒我千里,并不和我熟稔。”
“娣妇说的哪里的话,归根结底,大家都嫁进梁家,给梁家开枝散叶了不是?到底是娣妇肚子争气,一下就生了两个女儿......不似我,生了二胎才生了这一个女儿......可惜啊......”
这话险让钟氏听不出是夸还是损。
她怒视梁大夫人,又找不到好借口发落,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是,姒妇儿女双全,福气无双!”
梁大夫人傲气抬头,用鼻孔向蔚蓝的天空sayhello,得意洋洋道:“我就知道娣妇嘴甜!快看看我家秀儿,今年才及笄,应是跟月儿同岁。
瞧瞧,瞧瞧生的这出挑模样,之前圣人选妃,险些就把我家秀儿招入宫里了!要不是秀儿年纪小奥,我舍不得,今年大抵都当上皇贵妃了!”
啧!
宛昭坐在墙根下咂嘴,人至贱则无敌,也不是全无道理。
钟氏素质确实好,到现在都没有表露分毫不合时宜的表情。
她微笑着顺着梁大夫人的话道:“听闻大公子前些日子从外面捡了个丫头回来收房了?呀,还真是我们家那傻丫头福薄,没几天就死了......不然也能和大公子和姒妇享福了!”
之前被梁家富糟蹋的莲香,虽是梁府的奴婢,到底是梁府出去的脸面。梁大夫人不给梁府脸面,她留着脸面还做什么用?
梁大夫人用鼻孔重重出了口气,那鼻孔被撑得又大又圆,极为滑稽。
“确实,那丫头命薄,没福气来我梁家,不过我家秀儿被算命先生看过了,说日后的夫君必定位极人臣,她就是首屈一指的一品夫人!”
钟氏装聋作哑,不曾接话。
梁大夫人接着道:“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娣妇还不将公子唤来,与我家秀儿相看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