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毒性太强,宛昭感觉自己眼前昏花一片,渐渐也开始犯迷糊。
代夫人推搡开宛昭,扑倒男孩身上:“予慎,我儿!你怎么了,你别吓阿娘!”
梁卿瑶不紧不慢跟在代夫人身后,依旧喋喋不休:“果然不是一家人,就盼不得别人好!予慎可是咱家唯一的男嗣,予慎要是没了,相府指不定就后继无人,那父亲......”
梁卿月闻声一道而来,看出了什么,立刻对胞妹呵斥道:“住口!少说两句!”
“阿娘......”
大抵是宛昭救治及时,毒液都被吸出来,梁予慎听到母亲的呼喊渐渐转醒。
听到儿子的声音,代夫人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此时她恢复了冷静,将目光投向了远处那条毒蛇,又回头看脸色同样发白的宛昭。
彻骨寒凉从尾巴骨一路爬上头皮。
代氏心底的怒火愈演愈盛。
梁卿瑶还极不识好歹的又多嘴道:“幸好幼弟福大命大,不然指不定要栽在小人手中......”
“小人?三小姐是在说你自己吗?”
代氏蓦然回头,将一身怨气毫不保留刺向梁卿瑶。
梁卿瑶心头一慌,猛的倒退几步:“庶母何故看我,快点骂宛昭啊!”
“妾好端端的骂二小姐做什么?妾倒想问问三小姐,我儿究竟哪里招惹你了,竟让相府三小姐不顾手足之情对六岁孩童痛下杀手!”
梁卿瑶傻了,不曾想事情败露的这么快。还让代氏当着宛昭的面揭穿了真相。
梁卿月先前就看胞妹行为诡异,有所怀疑,听了代氏的话后,更将审视的目光投向梁卿瑶。
梁卿瑶慌得手忙脚乱,解释的结结巴巴:“我......我不是......你们为什么只怀疑我,明明......明明离幼弟最近的是宛昭!”
代氏毫不动摇态度,质问道:“二小姐回府不足月,从不曾见过予慎,说这姐弟二人生平陌路不为过。为何陌生人见我儿遇险,尚可舍身相救,你作为看着予慎长大的嫡姐,却惺惺作态视而不见!”
“胡,胡说!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分明是宛昭蓄意争夺相府家产,才对幼弟下毒手!”
梁卿瑶不见棺材不掉泪,抵死不认。
代氏懒得与她多费口舌,起身钻进树丛,从深处捡来一个精致的囊袋——正是装过毒蛇的袋子。
花样纹路布料都是东苑独一份,梁府上下再找不出其二。
此外,在囊袋的抽绳上,还绣着个小小的“瑶”字。
代氏走到死蛇旁边,将其抓起塞入囊袋,大小刚好。
梁卿月怒其不争对胞妹叱责道:“瑶儿你糊涂!你怎的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陷害手足!”
“姐姐......”梁卿瑶又委屈的憋了嘴,“都是因为这两个小扫把星,母亲才不疼爱咱们的!把他俩除去,母亲就不会动辄打骂......瑶儿不知哪做错了!”
梁予慎在代氏怀中逐渐清醒,听到梁卿瑶的声音后知后觉,害怕的蜷缩在母亲怀中。
代氏将儿子抱紧,将母狼般的目光钉在梁卿瑶身上,“予慎,你记住,在这家里,可不是谁都是你姐姐,兴许还藏着催命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