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听到渣爹要给她做主时,有一种发自肺腑即将大仇得报的激烈快感,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那一瞬间,她毫不犹豫抬手,伸手指,指向宛屠维。
“舅父把阿娘的全部钱财中饱私囊,还把我赶出家门,只能住破房子。”
宛屠维当时就傻了,他没想到这丫头会这么快就把他卖了。
梁周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宛屠维的脸涨成了猪肝红。
“呵呵,原来左相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我还以为左相一手提拔起来的梁县县丞,日后也能位列三公九卿呢。”
面具大爷很不合时宜的火上浇油。
宛屠维吓得腿都软了,连滚带爬的跑到前面,哭丧着个脸。
“妹夫......不,梁大人......我,我真没有,都是小孩子胡说的......那是她日后的嫁妆,我这个做舅父的得帮她收好,免得丢了......”
满厅里这么多双眼睛,宛屠维也好意思说谎不打草稿?
宛昭心里门儿清,过了这村没这店。
必须趁着渣爹认亲上头,赶紧把该告的状都告了。
有些仇现在不报,恐怕日后就没机会了。
她故意把腿上的纱布蹭开,露出狰狞可怖的小腿,当场声泪俱下:“敢问舅父替我收着的嫁妆,都收到怡春楼舞娘的口袋里去了?”
宛屠维黑脸:“小小年纪便不学好,听听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六个月前打秋霜的时候,阿昭亲眼看见舅父站在怡春楼下,拿着阿娘留下来的镶金玉镯,套在了一个舞娘的手上。梁县人来人往,多少人见过舅父是时常流连花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