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垂珠回去之后,又借营帐换衣裳。青槐不明所以跟进去,见她脱下披风,里面衣裳尽数被割裂,登时面色煞白。
“姐姐?”
他仓皇出声,牙槽咬得死紧,颊肉颤抖着,“桓家小儿对你做了什么?”
谢垂珠先是被背后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看见青槐苦痛而狰狞的表情,赶紧解释道:“没什么,你别瞎想,这是不小心弄成这样的。”
什么不小心的举动,能用利器割断里外衣帛?
谢青槐扑通跪下来,膝行过去,抱住谢垂珠的腰。
“姐姐,姐姐……”
他低声呢喃着,泪水濡湿了她腰间的衣衫。
“今日之辱,我必不会忘……”
尚且年幼的谢小公子,缓缓诉说着自己的恨意与不甘。
谢垂珠不知他脑补了些什么严重情节,只好各种哄,仔细解释自己和桓宴发生的一切。但谢青槐的情绪没有丝毫好转,执拗道:“是桓宴有错,还敢以此要挟成婚,狗东西。”
向来文弱乖巧的谢弟弟口出暴言。
谢垂珠有点头疼:“别说脏话……我不和他成亲的。”
“嗯。”谢青槐深以为然,“桓家小儿配不上姐姐。”
谢垂珠被这个彩虹屁逗乐了,用力揉了揉他脑袋,“你夸得我差点就信了。总之,咱们再看看情况,趁着这会儿桓宴脑子不清醒,顾不得追究我身份,我先把他稳住。等到了城里,咱就赶紧走,反正他是要去淮北的,短时间不可能再回来。”
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属实不能跑路啊。
谢垂珠叹气。
世道不太平,交通不发达,出个远门都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