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垂珠没抓稳,立即摔倒,被阿萱连忙拉回去。道路愈发颠簸,整个车厢晃得人想吐,体质差的青槐更是面色惨白,只能紧紧扒着座位。
外头惨叫声接连响起,铁锈般的气味直冲鼻腔。而马贼的唿哨声和吆喝已经近在咫尺。
咕咚。
什么黑乎乎的东西滚了进来,停在谢垂珠脚边。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摸到满手黏腻。
是车夫的脑袋。
“呀——”
阿萱止不住尖叫出声,胡乱蹬腿把那脑袋踢出去。
驾车的马不断嘶鸣着,痛呼着,其间又有无数大笑和哨声。车帘被刀尖挑起,满脸鲜血的马贼看清里面几个半大孩子,眼睛顿时迸发精光。
“有芽儿!老五,这车有芽儿,三个,嫩得很!”
谢垂珠听不懂江湖黑话,但不妨碍她理解马贼的意思。危急之际,她只来得及挡住青槐,拔出腰间用以防身的匕首,对准外头的匪徒。
可是马车已经失控。受伤的马匹胡乱甩着蹄子,惊吓过度的阿萱便没抓牢,整个身子被甩了出去!
说那时迟那时快,离得最近的马贼捏住阿萱的头发,把她拎起来,顺势搂进怀里。后头紧跟的人们纷纷笑起来,嘴里尽是些污言秽语。
谢垂珠瞳孔紧缩。
“阿萱!”
“小姐快逃!”阿萱挣扎着对她喊话,声音带着哭意,“赶紧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