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隔着老远,赵偏偏也立马听出了这是王露丹的声音,只是——
人在哪儿她就看不太清了。
最后只好原地三百六十度挥手假笑,吓得周围的人都用着诧异的目光看着她。
而刚好此时那个踩碎了赵偏偏眼镜的男人正在不远处,见她那个样子顿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只怕是赵偏偏没了眼镜,五十米外人畜不分,十米内六亲不认。
有点好笑。
特别是在赵偏偏看着走来的人,因为不确定是不是熟人,只能眯着眼睛伸长脖子,就像鬼子进村一般迈着谨慎又小心的步伐往前试探时,那个样子真的特别好玩。
“陆北辰,看什么呢?”踩碎了赵偏偏眼镜的那个男人身旁忽然有人问了一句。
“看那小孩。”感觉有点对不住对方啊。
他身边的男人闻言顺着陆北辰的视线望了过去,可他完全没有看到什么小孩,倒是看到个娇娇小小的眼熟身影。
“咦,那不是赵偏偏吗?”
“赵偏偏?”
“嗯,就是那个穿着蓝白条纹连衣裙的那个,以前我们学校的,和你弟陆南昭好像也很熟,所以我就记住了。”
陆北辰闻言不由多看了赵偏偏一眼,还不等他细想什么,身边的男人便已经催促道:“算了,先别管这些了,我们先去医院,先去看看老爷子再说。”
“……嗯。”
也许之后可以问下南昭,然后把钱赔给别人。
陆北辰这样想着,没有多留,很快就离开了。
而赵偏偏则从头到尾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此时终于和王露丹成功接头。
王露丹顺手就接过了赵偏偏手上提着的一些东西,嘴上还不忘问一句:“你干嘛呢?跟做贼似的。”
“眼镜掉了,我看不清。”赵偏偏无辜地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
“服了你了,先带你去街上配眼镜?”
“不用了,家里有副备用的。”
“行吧,看得见吗?要不要我扶着你?”
“拜托,我只是看不清,又不是瞎了。”赵偏偏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看见街边有条沟,然后连忙跳了过去,嘴里还不忘嘱咐一句,“小心点啊,有条沟。”
王露丹:“……”
“怎么了?”察觉到王露丹的表现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赵偏偏不禁开口问了一句。
“那个是电线杆的影子,不是沟。”
赵偏偏:“……”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看着对方,后面还是赵偏偏抬起头看了天一眼,转移话题道:“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啊。”
仿佛刚刚的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赵偏偏默默地轻咳了一声:“走吧。”
“嗯。”王露丹默默地跟上,带着赵偏偏找到了停车的地方,直到两个人都在车上坐好,这才开口说了一句,“你下午有空吗?”
“啊,暂时没什么事,怎么了?”
“好久不见了,约你出去玩啊,你应该不是今天就走吧?”
“明天走。”
“那就行,我下午来找你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