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彻即位定在五天后,五天后,二十岁的董彻在朝臣的劝进下即位。
“陛下,这是为您选的年号。”
董彻在“兴福”“咸嘉”“乾盛”等一众年号中,寻觅许久,最后提笔写下二字。
“崇德,就它。”董彻坚定道。
这是自己心里惦念许久的名字,从十六岁,自己被封为信王,那不成器的皇兄却成了天子,多少次午夜梦回,董彻无数次幻想过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时代。
就叫崇德!
“为什么不杀了他?”董彻带着沉重冠冕经过杜明身边时,余光扫到杜明的眼在这样问。
董彻面带微笑,平视前方。
还不到时候。
杜明恍惚间听见董彻道。
杜明默然。
他用肃穆的眼光望着,自己从小陪伴的少年郎,那胸怀大志,才华绝伦的天命之子,终于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臣锦衣卫指挥使杜明,参见陛下!”位百官首尾的杜明最先高呼跪下。
众臣随之跪拜,高呼着。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时,由吴漪给董彻加冕,她在董彻耳边低语:“陛下,万事当小心。”
董彻微笑颔首。
“多谢皇嫂。”
正是暮春五月,京城里的烟柳,青绿一片。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张唯英在别苑住着,却是悠闲度日。
她只听旁人说,董彻当上了皇帝,政务繁忙。
身边下人愈加恭顺起来,张唯英幸福地过上封建主的快乐日子,这里没有爹娘管着,日上三竿起,梳洗完,再迎着穿过碧柳的丝丝缕缕阳光,闲闲吃上几口流汁的水晶蟹黄包、绿莹莹的米粥,闪着翡翠般上好的色彩。
下人说,这粥熬了一个时辰。
张唯英每次都是捧着肚子下桌,天哪。
太幸福了。
吃饱,一侍女给她按头,一侍女给她捶腿,另一美貌姐姐叫绒雪,笑起来嘴边两个酒窝浅浅,霎是动人。
张唯英最喜欢她了,绒雪就做些轻便工作,把水果剥好了,送到张唯英嘴边。
话说,暖饱思**欲。
无所事事的张唯英最爱干的就是外出遛弯,这天,张唯英绕到别苑最深处。
是一出流水,水池边长满大片青苔,这水自高处流下,溅起如同颗颗珍珠。
张唯英掐腰深呼吸一口,只觉得水汽湿润铺面而来,沁入心沛,像是盛夏喝了一大杯冰薄荷水。
“哎呦!”
张唯英捂头,方才砸她那个东西却掉入幽谭中,闪着一抹深黄色,悠然消失了。
“什么东西?”
身边下人窃笑,指了指她头上。
张唯英不明所以。
抬头,只见一颗足有三丈高的杏树,生长在缝隙中,明黄色的杏子却累累挂满枝头,散发着果香。
张唯英眼亮了。
她兴奋道:“你们等着,我给你们摘杏子吃。”
“姑娘!您别急。”
侍女雪绒拉住她,笑语盈盈。
这些天相处,张唯英为人随和,出手大方,私下下人们都很喜欢她。
“早就给您准备好了,在山泉水里泡,吃来才爽口呢。”
“这是山泉水?怎么从山上引下来的?”张维银颇感兴趣。
“是,这是陛下原先设计的,原本是建这一方园林时,计划要砍掉这棵杏树,陛下不同意,说它生得自由,便稍作改动,把原本要引进的死水换为活水,这园子,才有这勃勃生机呢。”雪绒道。
“他这人,还挺有意思。”张唯英咬着酸甜可口的杏子,暗自心想。
一只锦鸡却被惊起,从侍女秋霜面前飞起,秋霜吓了一跳,凝眸望去,发出凄厉的尖叫!
“有蛇!蛇!”
“过来了!”
下人们像油锅里溅进的水点子,四处乱溅。
秋霜吓得心神俱碎,望着草丛中那五彩斑斓,足有手腕粗,直立起上身的大蛇,一再后退。
“别退了!”张唯英叫道,“当心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