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大势已定(2 / 2)

杳杳长暮 玄晖 1286 字 2个月前

尹贤芳见到百官面上的惶恐,又一次深切感受到万人之上的快意。

他心情大好,看了杜明几眼,觉得还算顺眼。

“此后由你暂代锦衣卫事务。”

杜明:“是。”

“下官必定竭尽全力。”杜明沉声道。

消息传出来后。

一夕之间,何府的天塌了,何宴被捕入诏狱,原先几天大家还能在孟氏的安抚下,如瑟瑟的惊弓之鸟勉强待着,只是府中再无往日的欢声,沉闷如同古墓,人人愁眉苦脸,不知何去何从。

一天、两天、三天、半个月过去了,原先期盼的何宴被释放的消息还是杳无踪影。

最先偷走财物逃跑的是管家秦靖,想必是经过多方打探,觉得何宴玩完了,便急急忙忙连夜卷铺盖走人,孟氏听说这事,气病了好几天。

部分胆大下人跑了,更多人是蠢蠢欲动,整个何府便如同多方漏了气的气球,渐渐要空****地趴在地上,再无往日的辉煌。

孟氏急得嘴上连起几个火泡,药也没好好擦,好久也没消下去,因为下人已不怎么听使唤。

终于,不知是谁传来的风声,说何宴已死在诏狱,不日锦衣卫就要来人查封何府,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整个何府便如同经久暴雨的泥屋,分崩离析,下人们鸟作兽散,搜刮走地缝里最后一点金子。

轰轰烈烈,尘土飞扬,最后只剩下一座诺大的空宅院,仅有几个世袭的奴婢瞪着无神的眼,与莺哥儿和看上去苍老二十岁的孟氏相顾无言。

莺哥儿倚着窗边发呆,看着墙头桃枝初绽蓓蕾,春风湿润,拂动着树的每一寸纹理,深褐色的泥土宣软,就像一块巨大的枣糕。

被自己想象弄得哑然失笑。

青荷不知何时换上浅紫劲装,头发束起,露出光洁额头,使她看上去英姿勃勃。

“你开心吗?”实在好奇,她问莺哥儿。

莺哥儿没有回答。

远在辽东的唐灼听闻此事,没有关起门来偷偷乐,他叫来参将:“今日犒赏全军,我做东!”

参将察言观色:“您遇到什么喜事?高兴成这样。”

唐灼微笑,没有正面回答,只道:“意料之中罢了。”

席间,略存三分醉意的唐灼举着酒杯,嘴裂得极开,眼中却落下几滴浑泪。

怕被人看到,他连忙揩去,借口酒醉掀开门帘,走到营帐外。

只是天黑路不平,他左脚绊右脚,踉跄着要跌倒。

却被跟在身后的副参将一把扶住。

唐灼却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您可是……想念吴参将了?”副参将一语中的。

唐灼泪水横流,心道:“我扳倒何宴,却害了吴苏,我做得真的是对的吗?”

“老师,若您在就好了,可您无由枉死,我怕是此生都难以释怀了。”

原来,莺哥儿发现何宴与吴苏关系匪浅,苦于没有证据,是杜明委托唐灼,从吴苏那里偷来的证据。

唐灼查看信件,原来吴苏早些年游历江湖,与锦衣卫千户何宴相见恨晚,进入军队后,又互有利可取,一直暗中保持联系。

何宴为人阴狠果断,吴苏却欣赏其不羁傲气,将他奉为平生挚友,将信件尽收入木匣子中,并以精美虎头小锁。

若说何宴死有余辜,吴苏却是一位悍将,作战勇猛,胆大心细,现在也受牵连入狱,城墙布防因此需要大规模变动,就连军中士兵也议论纷纷,人心浮动。

唐灼迷茫望着夜空,泪痕风干在脸上。

“只要能铲除阉党,能为老师报仇,能还天下百姓安居乐业,那就是值得的!”

他在心底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