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怎么回事?”何宴问杜明。
杜明抱拳,不紧不慢道:“启禀指挥使,奉您的命,蹲守亲王府,我守前半夜,后来换班欲睡时,却瞥见一道黑影,向东南方掠去,正冲您的府邸,我想喊人,又疑心因自己眼花,导致错失捉住曹立成的良机。”
“我便只身前去查看,谁知正撞上他从您的府邸中翻墙而出,属下这才看清竟是韩百户,我也吓了一跳,好容易抢回包裹,他心有不甘,一路追逐,属下有意再引他来此,好集众人力将其擒获,谁知被他反咬一口。”
杜明铿锵有力:“属下冤枉!”
“大人!他胡说!偷东西的,是他!”韩风神情激动,“他是信王的人!”
此言一出,连刚醒的寒鸦都精神了,炯炯望着树下。
何宴眼中多了几分疑虑:“哦?你有何证据?”
“我……”韩风语塞。
他脸涨得通红,支吾的样子像极胡乱攀咬旁人又被戳穿后,万分心虚的样子。
杜明亦跪下,神色清正:“大人,我杜明虽是江湖莽夫,也断断受不得如此污蔑,我可在此起誓,若此事是我做的。”
他有力道:“叫我全身溃烂,不得好死!”
毒誓一出,在场所有人包括何宴的心都往杜明那边倾斜几分。
何宴望着两个下属,先是亲自将包裹送回府中,交到莺哥儿手中,嘱咐她好生看管。
随后出门,对门外两人道:“既然你们各执一词,我不会偏倚,便一起回北镇抚司说个明白。”
困意犹在的莺哥儿解开包裹,登时精神了——这不是她搜集的何宴罪证吗,怎么又回到他手里了!
难不成,杜明被发现了?
她攀着门缝,悄悄往外看,正巧听见何宴的话。
“怎么帮他呢?”莺哥儿心急,悄悄将门缝推开一些。
杜明望着莺哥儿房门一缝,心生一计,遂抱拳道:“大人!既然我们各执一词,又无旁人为我们佐证。”
杜明这话吸引韩风注意,只是他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就连锦衣卫力士们也只是看见他们打斗场景。
何宴其实心里压着火,能决定自己生死的东西被盗去,嫌疑却在自己最信任的两位下属身上徘徊,两人各执一词,任谁也不会好受。
何宴:“……你有什么好办法?”
杜明却问韩风:“韩百户,我只问你一句,你回答同意与不同意。”
韩风犹疑望何宴一眼,何宴微微颔首。
“你说。”
“你可认为,此次偷盗之人与上次何府失窃之人是同一个。”
韩风盯着杜明:“同意。”
说完韩风又看了眼何宴,他舔了舔干燥的唇,有些细节他没告诉何宴,其实昨夜瞄到杜明在莺哥儿房下徘徊许久。
他当时心底隐约感到不对劲,却更是不敢胡乱揣测。
现下杜明问出这话,他心下更是犹疑。
“属下也以为有可能,不知上次大人府中失窃,可有人见过盗贼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