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宴望着她,不禁情动,轻吻她的眼,又流连着唇角,唇舌相交难舍,何宴手指按在她雪白肩胛上,用力到留下刺眼红痕,甚至没有去几步之遥的床榻,门窗紧闭,关不住满室春色。
于是,何宴理所当然忘记湘婷之事,还是入夜后管家来敲门,哆哆嗦嗦问,湘婷的尸体如何处置。
何宴心头一紧,他知道,与尹贤芳的关系是再也不回去了。
他回身望了望沉睡中的莺哥儿,她唇如同清晨的玫瑰般娇艳,何宴手撑在她身旁,凝视她片刻,轻轻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埋了罢。”何宴随意披了件外衣,与管家走到稍远的地方,对管家道。
何宴甚至没有要求下人管住嘴巴,他知晓尹贤芳埋在他府上的探子迟早会将风声传出去。
“早桂呢?”
“启禀大人,还绑着呢。”
两人走到柴房,管家推门,只是里面哪还有早桂的影子。
“谁负责看管的!”管家又急又恼问道。
侍卫们跪了一地,没一个站出来的。
何宴扫了眼他们:“连个女人都看不住,都滚吧。”
“秦靖,备车。”何宴往外走,步履有些急,“去颐荷园。”
颐荷园,是皇家园林,却被尹贤芳侵占为私宅,已有两年之久。
何宴匆匆赶到颐荷园门口,大门紧闭,门口空无一人。
管家上前叩门许久,却无人应。
“大人……”他无措地看何宴。
何宴却矗立在原地,凝视着大门,撩起衣摆,竟是跪下。
那夜,何宴在大门前跪了一夜,也未能见到尹贤芳一面。
天明后,何宴不得已打道回府。
后史将此次事件记为,何宴与权宦尹贤芳关系的重大转折点。
也就是说,自那次起,何宴渐渐失去了尹贤芳的欢心。
此后几天,何宴都在为怎么消除尹贤芳对他的误会而绞尽脑汁,毕竟圣上身体日况俱下,朝堂百官真正成了尹贤芳手中之物,自己是万不能失去尹贤芳的欢心的,所以也不太来亲近莺哥儿,莺哥儿闲下来,想着约杜明见面,杜明回莺哥儿的信,定下两人于梦回春暖依奴儿的房中见面
依奴儿那里莺哥儿去得,也不引人注意,但她不太乐意,女人的直觉——杜明对依姐姐的情感不一般。
于是那天她早早去了,依奴儿还在晨起梳妆,正点眉间花钿时,莺哥儿径直搬了个板凳,靠在依奴儿身边。
依奴儿看也不看她:“边去,碍事。”
莺哥儿哼哼唧唧,赖着不肯走。
依奴儿:“您如今可是正经官太太,可别和我这风尘女子眼前,您快些回去吧。”
“我知晓前些日子没来看姐姐,姐姐定是生气了,姐姐快别生气,我心里可是一直挂念着姐姐呢。”莺哥儿讨好道。
依奴儿瞥她一眼:“你在何府学了些什么,油腔滑调,虚伪做作!”
莺哥儿不说话了,不时委屈巴巴看依奴儿几眼。
依奴儿憋不住,唇角忍不住上扬,她轻咳一声:“你今日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