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尹贤芳对女人的传闻,早桂打了个寒噤,脱口道:“自然不愿意!我可还是女儿身,不像你,我是要寻个好人家嫁的,只是命不好!来这里受这腌臜气。”
湘婷心中翻了一百万个白眼,面上还是亲亲热热:“妹妹韶光年华,自不可错付,若是错过这机会,再去哪里找大人这般有权势又贴心的人儿了!”
早桂端得心跳了下,暗地里她如此嫉妒莺哥儿,多半也是因为她能得一人真心对她好,
哪有少女不怀春,每次见何宴那般英挺身姿,俊俏容颜,目光却始终在一人身上,叫她如何不妒!
湘婷知晓她是心动了,于是凑过来如此这般说着。
“怕什么,左右还有夫人和厂公为我们撑腰,她算个什么东西,若是死了,怕是连个烧纸的人都没有!”
湘婷最后一句话给足了早桂勇气,她攥紧湘婷袖子:“成!不过你得和我一起做!”
红梅染着雪,结了层晶莹的外壳,愈加光彩夺目,灼灼挺在枝头。
“我知道你奇怪,只是这事说大不大,若是叫何宴知道,最过不过是几句不痛不痒的训斥,我何必自讨那没趣。”房中,只剩自己与青荷两人,莺哥儿淡淡笑意,如是道。
只是她还有最重要一点没说——要打地鼠前,须得让她们露出头来。
她有些烦了,不愿意再陪她们玩,就让这场戏快快落幕罢。
两方的时机很快就就来了,再过半月,就是孟氏的五十寿辰,她心心念念着打算好好办一场,宴请京城有头有脸的贵妇人都来参加。
孟氏得不到娘家的力,只是在何宴的爹何中平死后,圣上觉得他办事得力,颇为可惜,于是授其续弦孟氏以淑人封号,连带着孟氏的母亲都受封太淑人,也算给孟氏的娘狠狠争了口气。
临近春节,京内年味愈浓,不少人家早挂上红灯,兔儿爷也早早被摆出来,坐得端正,驴打滚、卤羊肉、冰糖葫芦,日日窜大街小巷叫卖着,百姓们脸上也多了点笑意。
孟氏兴冲冲把做好的生日宴流程给何宴看,低声问他这样可好。
何宴瞥了眼,左右不过是些品茶、赏梅、听曲的闲事,很是兴趣恹恹。
孟氏还喋喋:“我说,那做饭厨子要用天香楼的,那做出的味儿才正呢,听说京城新开了家胡人酒楼,卖的菜也是闻所未闻,我也想叫来试试。”
“宴儿……”孟氏揣揣望着他,充满希冀道,“那天你可回来……”
“成,”想到孟氏也难得求他什么,何宴思衬片刻倒是应了,紧接着道,“叫林姨娘跟着凑凑热闹。”
孟氏:“……那是自然,咱家的女眷都得参加!”
回房后,何宴打算问问莺哥儿。
谁知她一口答应。
何宴奇道:“你是不爱喧闹,我记得。”
莺哥儿娇嗔剜他一眼:“你是半点也不懂我,不和你好了。”
孟氏生辰那天,管家穿着新做的浅蓝马甲立着,胡子梳得滑溜,中气十足地喊着各方贺礼及人员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