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莺哥儿?”杜明却将她望了又望,“我虽不受公子器重,却也听公子近来喜欢上一姑娘,日日惦念,这……”
杜明摸了摸鼻子,低声嘟囔了一句:“也不像啊。”
莺哥儿一时心头火起,又不好直接承认,便恶狠狠道:“不知你说的是谁,但我的确认识你家公子,熟识!”
“你怎么证明……”杜明小小声。
莺哥儿深呼吸,后道:“我知道你们公子叫李默,他是锦华绸缎庄的主人,没错吧。”
“对,”杜明心满意足地点点头,“你说得不错。”
杜明寻思,应是何宴也觉得锦衣卫名声太臭,不大好意思说。
他向来剔透,一眼便明白了莺哥儿对何宴身份起了疑,他伸了个懒腰,竟是把莺哥儿撂在了身后,口中喊着:“困了困了。”
转身后,他挑起嘴角,何宴啊何宴,你自己挖的坑你自己填去吧,不是我不帮你,万一咱俩说的不一样,你俩这浪漫传奇爱情故事,还怎么演续集啊。
“简直是笑话。”杜明自语道。
那边莺哥儿一脸懵,叫了杜明一声,他没反应,只留个高瘦身影,晃晃悠悠的,不见了。
“真讨厌。”莺哥儿秀眉紧锁,虽是刚认识,但半点都不影响自己烦厌他,“呸,简直是八字不合。”
夜色深沉,微风习习,京城,酒楼里,唐灼与邢震碰杯。
唐灼道:“能约到你这个大忙人真不容易啊。”
邢震笑道:“拉倒吧,你还不是为了向我打听事。”
“你可真有一套,”邢震凑近他道,“我们头去江西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皇上身边的公公带着御医,半夜来给他们治伤,现在谁也不敢对他们用刑,都好吃好喝伺候着呢。”
唐灼闻言大笑:“吃菜吃菜。”
吃得差不多了,唐灼叹道:“许公让我找一个妓,说是找到她就能找到他家人。”
“怎样?”
“一无所获,”唐灼丧气道,“烟柳之地那么多,况且……”
唐灼想起前些日情景,他问老鸨楼里有没有叫莺哥儿的姑娘。
老鸨笑得花枝烂颤:“有!我们这不仅有莺歌,还有燕舞。姑娘们,来啊。”
唐灼见状不好,拔腿要跑,却被女人们围住,层层娇声道:“公子,公子,奴家房中不仅有莺歌燕舞,还有大好春色呢,别跑啊……”
“唉,”唐灼摇头道:“况且我也不愿去那些地方。”
“哈哈哈哈,”邢震爽朗笑道,“真是书呆子,你要去青楼,我告诉你个地方。”
“别说了,此事暂缓缓吧。”
“别,”邢震不依,“梦回春暖!那儿的女人才叫绝呢,尤其是那花魁,是个胡人,对你一笑,你魂都得飞了。”
唐灼望着满面春色的朋友,无言以对,闷头吃菜。
“哎,我跟你说正经的呢,这可是京城数一数二大的青楼,你去找找,保不齐一下就找到了呢。”邢震继续聒噪。
“停,”唐灼塞给他个鸡腿,“我知道了。”
江西,客栈,天蒙蒙亮,莺哥儿起身,她呻吟着,手抚着头,头疼得厉害,大抵是昨夜受到惊吓,夜里净做些稀奇古怪的梦。
心里记挂着他的伤势,推门,何宴昏迷着,嘴唇干裂,面色极不宁静,额头上汗珠一粒粒渗出来。
莺哥儿唤了他几声,没反应,她寻了块手帕,给他擦着汗。
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动作如此轻柔,好像是怕弄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