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宴停下筷子:“很好吃。”
“那就好。”莺哥儿托着腮帮子,眼眸晶亮地看着他,“吃啊。”
“抱歉。”何宴面色为难。
“怎么了?很难吃?”
“不,我很感动,很想亲你。”
莺哥儿愣了一下,站起来,脸颊红红:“登徒子!”
她转身出了门。
何宴握着筷子,只是笑。
入夜时,锦华分铺的掌柜才送来了衣裳。
“怎么这么晚?”
掌柜弯腰陪着笑:“关键给大人做的衣裳,谁也不敢怠慢,总想着至臻至美,便稍迟了些。”
“嘘,”何宴竖起手指,“在这里叫我公子。”
“换上。”何宴将衣服递给莺哥儿。
莺哥儿从面料、款式判断出其价值不菲,立马拒绝:“我不要。”
何宴道:“这是店里新进的冰蚕丝面料,很多女子反映穿过后身上起疹,红肿,我穿得倒还好,想来我皮糙肉厚,试不出来,便让你试穿一下。”
“你骗人,这明明是蜀锦的。”莺哥儿接过衣服摩挲一阵后,肯定道。
“蜀锦里掺了冰蚕丝。”何宴面色不改,继续瞎编。
“李默,”莺哥儿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我……”
“好吧,我骗你的。”何宴直接打断她。
“是我特意为你选的,你穿得太素了,我进得很便宜的,换上吧,别辜负我。”
何宴看着她,眼中满是小心翼翼。
拒绝的话,堵在嗓子眼。
妆成,莺哥儿睨了眼镜子,腰肢盈盈一握,枣红色衬得她浮色白皙,眼中隐有泪光。我见犹怜。
“这颜色正适合我呢,”她心中惊奇,随后便想到他这么熟悉女子的梳妆打扮,不知和多少女子有过风流过往。
“呸,狗男人。”莺哥儿心中暗骂。
“很美。”何宴进门后赞叹道。
“走,跟我去个地方。”他神神秘秘道。
已是夜半时分,街上行人稀少,秋风寒凉,直往人衣缝里钻。莺哥儿打了个喷嚏,见状,何宴随手买了件披风,细心给她披上。
“姑娘,你相公对你可真上心。”卖衣服的大娘微笑道。
莺哥儿欲言又止,还是没说什么。
没必要。
两人走了一段路,四周景色也越来越陌生,在莺哥儿再也不愿往前走的前一秒,何宴推开一处小栅栏:“到了。”
院子里,只有一大片深粉花朵随风摇曳,花朵重叠挨挤,墨绿叶子光滑闪着油光,月光的笼罩下,更添一层梦幻。
莺哥儿耸动鼻子闻,淡淡幽香,沁人心沛。
“怎么样,好看吧,”何宴颇为得意,他拿出一条厚毯子铺在台阶上,“来,坐下。”
“很漂亮。”莺哥儿出神望着,不同于京中的繁华喧嚣,这里是另一派的幽静美丽
“我每次……”何宴笑了笑,“之后就回来坐一会,什么也不想,心情就会很好。”
莺哥儿点点头,素手托起一朵伸出苗圃的花,它因为花瓣繁多,而微微低着头,凉凉的,如丝绸般的手感。
“这是什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