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谋大事啊。”他心中长叹。
终究只是个得了机遇的市井无赖,如同河里的草鱼变不成龙,自前些年,权臣张毕生去世,朝堂上便日日如溅进了水的油锅,吵得人头疼,各个党派为了各自利益,常常是吵得不可开交。
吵得先帝三十年没有上朝,终日沉迷于炼丹求仙之中。这意味着什么。
是皇权的衰微,皇帝被大臣束住了手脚。
而自当今陛下登基以来,各种党派之争更为激烈。
这些当然没有使国家吏治清明,反而在各个机关都养了一群蛀虫,搜刮民脂民膏而吃得白胖。
而尹贤芳不过是个小人,并没有精干的头脑,深厚的心机,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陛下才会在一夜之间将他捧至高位,给予他甚高的权力,因为宦官本就是那帮酸儒攻击的对象。
尹贤芳这老狗必然会为了自身权利的巩固,而对东轩党人开战。
何宴望着夜色暗沉,偶有几颗星子闪烁,不禁冷笑。
现在的局势摆明了就是陛下借阉党势力的扩张,来打击东轩党人,因为宦官再怎么猖狂,也只是皇帝的奴才。
尹贤芳赶上好时候,还不趁着光多走两步,一旦有朝一日东轩党翻身,便不是遗臭万年那么简单了。
可惜,狗,只能是狗。
初入朝堂时,何宴为了出人头地,四处寻找靠山,故攀上了尹贤芳这棵歪脖子树。
现在看来……
何宴捏了捏眉心,忽然就觉得厌倦,或许,哪天自己也会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又何必多想。
“去别苑。”何宴对轿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