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逸还没招吗?”他扭头问属下,
“是,”下属谄媚笑道,“您知道东轩党人那死德行,都是茅坑里的石头。”
推开牢门,许逸正呆望着身前的一线月光,是从石墙上的小窗透进来的。
何宴进门,解下玄色披风,俩人对视,倒是何宴先冲他挑起嘴角:“许大人,别来无恙啊。”
是的,胜负已分,在这场党派之争中,东轩党输得一败涂地。
许逸没说话,眼角眉梢却透出厌恶之色。
何宴蹲下,挡住月光,直视着他:“今儿我和干爹去见了陛下,就为了秉明你和崔明光的贪污之事,”何宴嘴角往下一撇,很有些嘲讽样子,“你猜怎么着。”
许逸闻言,神色微动,终于给了他一个正眼。
“皇上正在做木工,我们没说完就被请了出来,说是任我们全权处理,”何宴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挥挥手,“上刑。”
许逸低下头,一滴泪垂在眼角,心头的绝望已将他击垮,怎么会是这样,这个朝廷到底怎么了?
因此在被人用铁钩扎穿许逸琵琶骨吊起来时,他没有叫也没有反抗,好像已经死了。
何宴没有看火盆、棍棒、皮鞭那些刑具,而是睨着许逸道:“日日就是这几样,想必许大人也烦厌得很,今天我们来点新花样。”
说着,狱卒端来一大铜盆,里面是满满的水,还有一把钢丝铸成的铁刷子每一根尾端都带着尖勾,何宴捞起它,笑得亲和:“第一次用,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劳烦许大人帮我试试了。”
饶是看遍了酷刑的狱卒王二,此刻额头上也冒出细密的汗珠,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垂头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