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房顶拥抱(1 / 1)

宫殿内传来的瓷瓶掉落破碎的声音不大,但寂静的夜里萧初安听在耳里已是格外刺耳。他心头一惊,停住不动。转头就跑向了寝殿,毫不犹豫的把殿门推开。这是萧初安第一次在灼华寝殿内嗅到如此浓郁的酒香,光是酒香就已经能熏得人昏昏欲醉。

在萧初安的心中,她就是夜空中那皎洁神圣的月亮,没想到她也有如此放纵的一面。这样的师父,好像没有如此高高在上,让人不敢接近。

不知道灼华喝了多少,当她发觉有人来时,抬头看了一眼萧初安,没看清楚他的脸,便有气无力的趴在案上。她的寝宫外开启了结界,除了萧初安和梁宸,别人没有她的允许进不来,所以她并不担心有坏人。

萧初安慢慢走近她身边,发现灼华一脸醉意,苍白的双颊泛着淡淡的粉红,纤长的手指还拿着已经喝完了的酒瓶,她的脚下有着好几个酒瓶和几片散落的瓷片。

萧初安用灵力替她收拾着周围的酒瓶后,便弯下腰想将她手中的酒瓶拿开时,发现师父怎么都不愿意放手,他刚想用灵诀将她手中的酒瓶变不见,只听见她唤了一声:“别动。”

没等萧初安抬头,一股馨香袭来,灼华主动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萧初安鼻息间满是她身上淡雅清甜的幽香。他们二人贴得很近,他抬眸便能看到她扬起手后,白纱盈袖滑落下去,纤细白皙的手臂一览无余,肤如凝脂,刺目暧昧。

萧初安忽然间没了呼吸,视线落在她脸上,看到她朦胧懵懂的双眼时,自己的心脏不由的一直跳动。

灼华与他对视的一瞬间,看清了眼前熟悉的脸,是她心中想要见到之人,确定之后,本能地绽放笑容。灼华的五官是圣洁而空灵的,带着些冷意,这样的她肆无忌惮地展露微笑时,绮丽炫目到照亮了萧初安的整个世界,使得他甘愿沉沦。

萧初安俯着身子僵在原地,声音微微沙哑地唤了一声:“师父,你喝醉了。”

灼华闻言缓缓地靠近萧初安,羽睫扑朔,视线从他完美无瑕的下巴开始移动,慢慢看向他深邃的眼眸。不仅如此,她还伸出素白的手指,轻轻抚摸他高挺的鼻梁,又落到他嫣红的薄唇,这般若有若无的瘙痒,使得萧初安忍不住一直咽口水。

忽然,灼华双手将他向前一搂,将脑袋搭在他的肩头,像小动物一般轻轻蹭他,眼眸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睁得大大的,软软地回应道:“初安说谎,我没有醉。不对,你应该是萧哥哥,你看,是你自己醉了,醉到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萧初安闻言抓着她衣袖的手几乎泛白,原来不是他一个人独自陷入幻境中的回忆一时出不来。他心底有几分庆幸,寝殿里的黑暗掩饰了他逐渐泛红的眼角。

萧初安借着黑夜的掩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终于把她微凉的手握住。他几乎已经忘记了,有多久没有握住她的手。自从在悬崖上,灼华从自己眼前掉落,他伸手没有握住她。这一幕几乎梦魇一般会在自己午夜梦回时反复出现,每次醒来,他说眼角都是湿润的。刚开始心还会刀割一样痛,到最后,却已是麻木。

萧初安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如玉般的手冰凉光滑,皮肤下是久违的血脉跳动。终于不再是冰棺里毫无生气的她,这样鲜活的她就在自己的面前,那么近,触手可得。

“萧哥哥怎么哭了?”灼华抬起手用袖子轻轻擦掉萧初安不停流下的眼泪,温声回应道:“别哭,灼儿给你擦掉。”

擦着擦着,灼华伸手落在他展露的冰白颈间,炙热的温度点燃了他,长发凌乱,星眸漆黑深邃,颈下雪白里衣衣领柔韧,她摩挲着他的颈间肌肤和喉结,手下的血脉隐动,像在乞求她的摧残,渴盼着毁灭。灼华垂眸看着他因为闪躲而伸长的颈项,他的脖子很长,线条纤细而优美,喉结上下轻动,此刻身上竟被动带起了一丝丝的媚。

萧初安的心被醉酒的灼华撩得越来越热,他伸手紧紧揽住她的柳腰,贪婪的吮吸着灼华的体香。任由灼华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他的青丝,听她一遍又一遍的唤着萧哥哥。

他一个人撑过了这几十年真的好累,常常一个人走在皇宫中,任由黑暗将他吞没。如果说他最幸福的时候,应该是在安华宫时,因为那里处处都有她的身影,当他已经病入膏肓时,他甚至还看到她在自己的面前落泪。

在这几十年中,他不停的责备自己,不停的懊悔,一遍遍问自己,如果当初他没有那么执着要寻求一个答案,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个意外……

萧初安满是泪水的眼眶在灼华的怀抱中慢慢平复下来,幸好,那一切都是幻境,幸好,他还没有失去她。

“灼儿,你可是睡了?”梁宸的声音在宫殿外响起,他不仅感受到了灼儿的灵力,似乎还有萧初安的灵力,只不过萧初安的灵力被特地遮掩,“我感受到了你的灵力,是出了什么事吗?”

萧初安听到了梁宸走过来的脚步声,一手揽住她的柳腰,一手抱着她的腿弯,灼华顺势靠在他的胸口处,酒气上来的她,脸蛋红扑扑的,安静的睡着了。萧初安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念起法诀,下一瞬两人就来到了萧初安寝宫的屋顶。

萧初安抬起手,用灵力将两人包裹。萧初安低头看着她,再怎么也不会想到,居然会有她躺在自己怀里的一天,姿态依旧优雅从容,合着眸,表情宁静而放松。像是已经沉睡了很久很久,让人不忍心唤醒她。

灼华觉得自己这觉睡得极其踏实,而且格外的温暖。当她睁开眼眸时,看到的是熟悉的床榻,空气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酒味,记忆中的酒瓶却消失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