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起轿——”
灼华感觉周身一震,轿子便晃晃悠悠往前。她紧皱眉头思索着脱身的对策。但花轿没走多久,便忽然颠簸停了下来。原本周围吵闹的声音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听见墨子夕大声道:“摄政王这是干什么?是要劫下臣子之妻吗?”
灼华闻言便将盖头掀起,撩开花轿门帘。墨子夕坐在马上,而站在马前的正是萧初安。
手握长剑的萧初安身穿深红色锦袍,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头戴白玉发冠,玉冠两边垂下鲜红色丝质发带,一身新郎官的模样。周围的百姓都跪了一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她已经先跟我许下了一生一世的诺言,与你这后来者有何干系?”萧初安冷眼与墨子夕对视,手中的利剑握得更用力些。
墨子夕哈哈大笑,似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那又如何,如今她选择的是我,更何况摄政王已经跟她谈过了不是吗?现下这般举动,是想让全都城之人看笑话吗?”
墨子夕所言,萧初安当然知道她所说都是对的。昨夜回去后,他静坐在未央宫一夜未眠,一想到她身着红衣要嫁给他人,他心头不禁抽疼,即使直到她们只是假成亲,可想到她就要冠别人的名讳,他的心就像被一把抓住一般。
天刚亮,萧初安便带着剑冲出宫去,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太过冲动,甚至可能沦为全都城的笑话。可是那又如何,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想去争取一番。
“灼华,我萧初安愿意娶你为妻,你想的,我都可以给你。只求你莫要离开我身边。”萧初安无视墨子夕的话语,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灼华喊道。
灼华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当真是可笑,如今信誓旦旦,当初出卖大业国时怎么就不犹豫一番。她扯下盖头,顶着金灿灿的凤冠走出花轿。
灼华拨开愣在原地的下人,走到墨子夕骑的马儿旁边,声音铿锵有力,“我愿意嫁于墨子渊为妻,不问过往,只求余生。我们之间已经说清楚,还请摄政王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萧初安心中一颤,抿紧嘴唇,幽深的眼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色彩,开口唤道:“灼儿……”
她要离开自己了,分明离自己那么近,可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怎么努力都跨越不了。失去她的惶恐围绕在他心里,她将成为别人的妻子,他们两人之间将毫无干系。他有一种冲动,想要将她藏起来,让她整个世界只有他的存在。?她的眼里,她的心里,她的身体,她的灵魂......让她只能属于他,只有这样,他才能生生世世的拥有她。
?这样的念头一经冒出,他的心境就止不住的摆动,总觉得以前也有过这样的念头。
不知何时,乌云密布,一道闪电将对持着的两方照亮。轰隆一声雷声响过,雨刹时淋湿红色的婚服。片刻后,萧初安放下手中的剑,似是认命般放下手中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