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昭松开她,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抬手轻轻拭去她的眼泪,“大业突然灭国后,我带人去找你,却不见踪影,他们都说你被带来了北萧,我派人找遍了北萧却不见回应,又派人去四处寻找,五年后探子说北萧都城终于有了回应,我连夜赶了过来。”
司马昭拉着她在木桌旁坐下,倒了杯温茶给她,柔声询问道:“灼妹妹,这五年你一直在都城吗?是不是没有看到探子留下来的野花?”
小时候,每次司马昭看到她在温书,却又想找她玩耍时,都会在她的窗户旁留下一朵深紫色的野花。久而久之,这就变成了两人之间的默契。
在找寻灼华的这五年,司马昭让探子所到之处都留下一朵深紫色野花,如果有一日野花不见了,而变成了一方白色的手帕,就代表灼华看到了,只是他等了五年才收到这方手帕。
“我之前失忆了,近几个月才想起,所以以前见到过野花,却也没有给昭昭回帕子。”现在灼华回想起来,她每次出门,确实都遇到过这野花,只是那时的她还未来得及多看两眼就急匆匆的走开了,觉得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
司马昭仔细看了看灼华穿着,都是异域进贡给北萧的面料,看来传言中她被萧初安带走并不假。
灼华注意到了司马昭的打量,主动解释道:“我这些年一直住在摄政王府,萧初安对外宣称我是他的义妹。”
司马昭并非没有打探过摄政王的消息,只是他对外都保密得极好,也难以安插探子摄政王府。如此看来,定是萧初安想将灼华藏起来才防御如此严格。
司马昭还想开口询问时,外面的掌柜敲了敲门,提醒道:“公子,时辰差不多了,外面的公子已经差人来问了。”
“你去吧,我已知晓你的住处,自会去寻你的。”司马昭将帕子塞到了她的手心,微笑着看向她。灼华将帕子握紧,轻声应了一下转身就走了。她怕自己再停留,就又要落泪。
萧初安第一次等女子试衣,也不知道寻常是多久,所以在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后才派人去询问。通报不久,灼华就跟着掌柜的出来了,不同的是,她的眼尾有些嫣红。
他快步上前询问道:“可是发生了何事?怎么好似哭过的模样?”
灼华摇摇头,“试衣的时候碰到了眼睛,并无大碍。”
“将姑娘试过的衣裳和料子都包起来,送到摄政王府上。”萧初安拥着灼华便向外走,低头轻声说道:“回去我请宫里的太医帮你瞧瞧眼睛,有无大碍。”
灼华顺从的被他揽着,无论他说什么都下意识的应声,手里却将帕子越握越紧,脑海中交错浮现的是大业国的火海和父皇母后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