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唯一的徒弟,自然要宠着些。”灼华温声应道。她心疼初安自小的经历,平日里将自己的所得所学都倾囊相授,生活上能依他总会顺着,她希望能把初安失去的,千倍百倍的补回来,这是她徒弟应该得的。
尉迟垚听完她的回答却笑起来,“你把他当徒弟,他真的只是把你当师父吗?”
灼华闻言柳眉微微皱起,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声音平稳:“无论如何,他只会是我的徒弟。”
尉迟垚听到这里,眼睛顿时亮了,“你如此这般想便好,断了这离经叛道的念头,莫被你那傻徒弟拉下神坛。”
“你到底把梁宸如何了?”灼华转移话题。一夜过去了,腰间的传音玉牌还是没有动静,不应该这般,无论是否把国主救过来,梁宸都不会让她独自等一宿没有消息,除非是他已经被人困住了。
尉迟垚轻轻拍了拍额头,瞪大了他那浅蓝色的眼眸,恍然大悟般说道:“灼华不提起我都忘了这人,梁少主呀,被国师指控在玄星丹里下毒谋害国主,听说他还与妖族合作呢,现在已经被束仙绳捆在牢笼里了,不过晌午,全天下就会知道这消息。灼华,你看,你的好夫婿可真厉害呀。”
灼华看着眼前这神色有些疯狂的少年走向自己,有些恍惚,很难将他与记忆中第一次见面的那少年相融合。
尉迟垚走到她面前时,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了一支浅紫莲瓣簪,黄金镶嵌为边,鲛珠为莲心。他满是血丝的眼眸在看到簪子的一瞬间就温柔了下来,伸手轻轻抚摸着它,目光充满眷恋。
“这是我母后唯一留下的东西,很可笑吧,我身为太子,却连她去世后的遗物都护不住。但好在,如今弑母之仇已报,国主将死,杏林宗的名声也被我给毁了,你能理所应当的提出退婚。我愿以江山为聘,你嫁给我可好?”未等灼华应声,梁宸便想将簪子插在她的青丝间。
灼华捏诀将他定在原地,低头念着咒语,手心里绿光显现,她反手一推,绿光洒到尉迟垚身上,却没有变成黑色,这说明他没有被夺舍。
灼华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他:“你为何要陷害杏林宗?”既然尉迟垚没有被夺舍,梁宸也说过尉迟垚从未与杏林宗有何交集。
尉迟垚虽然被灼华定在原地,但依旧可以说话,声音带着些许蛊惑:“这些故事只有我的皇后才可以听,你把发簪戴上就是我的皇后了,我就告诉你。”
“你在痴心妄想。”萧初安推开殿门,提着一把长剑而来,下一瞬,尉迟垚感觉到脖颈上一阵寒意。
他盯着尉迟垚脖子上的青筋,几乎忍耐不住的想要用力切下去,想割破他的喉咙,这样他就不会说出那些让人恶心的话语。
“初安,把剑放下。”灼华严厉开口道,初安还是太冲动了,这些天已经好几次这般。因果轮回,刚踏上修仙之路的他还不清楚这后果。
这是萧初安第一次被师父斥责,他先是一愣,咬着唇,不断回想着师父刚才的话语,手不自觉的将锋利的剑刃压向尉迟垚的脖子,鲜红的血便顺着剑刃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如梅花点点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