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玉成毫无所觉,不明所以道:“什么话不能现在说?左右现在也无事,你说来听听。”
薛如英瞪了他一眼,“让你等就等着,哪儿那么多问题?”
“你!”窦玉成脖子一梗,正想反驳,就听见桑榆猛地咳嗽了几声,他想到薛如英素日的威慑,咽下心中的不满,带着委屈的语气道:“好,好,你说等就等呗,小爷不同你计较。”
薛如英这才收回目光,专心赶路。
桑榆看的分明,心想窦玉成就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小郎君嘛,明明对薛如英喜欢到不行,可就是不承认,一门心思按照自己的心思追人,就他那拐弯抹角又横冲直撞的样子,能追上人家才怪!
而薛如英知道了窦玉成的心思,也决定留在边关,这次估摸着也是打算直接和他挑明的,可怜的窦小郎君,这次的爱恋注定要无疾而终。
果然,在到达留宿的驿站之后,薛如英便将窦玉成叫走了,也不知道薛如英是如何同他说的,窦玉成在谈完之后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任凭他们怎么叫都不肯出门。
崔叙听说之后,劝道:“罢了,就让他自己静一静吧。”
“只好如此了。”桑榆叹了一口气,窦玉成自负又好面子,想必也不愿自己的私事被人拿来谈论,等他想明白了,也许就好了。
驿站延续了边关的风格,格外的朴实无华,除了不叫他们风餐露宿之外,其他方面也就只能勉强维持温暖。
晚食也没有什么大鱼大肉,众人就着热汤,吃了几个饼子便准备歇息了。
桑榆依旧和薛如英住在一间屋子里,也许是因为薛如英和窦玉成说明了关系,她的心情也有些不佳,早早地睡下了。
桑榆这几日有些疲惫,从驿站的杂役处要来热水,正准备回去洗漱,却在转身的时候被人一把揪住胳膊往拐角处拉。
桶里的热水溅起水花,倾洒在地面,瞬间升起薄薄的热气,桑榆心里大惊正要喊人,却听见耳畔传来熟悉的嗓音,“兄弟,我好难受哇!”
这带着几分沙哑又痞痞的腔调,是窦玉成无疑了,桑榆无奈地望天,看来这个热水脚是泡不成了。
半刻钟后,两人坐在驿站后院的一处僻静的廊下,窦玉成一边哭的厉害一边将酒往嘴里灌,“兄弟啊,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我不就是喜欢了一个小娘子吗?怎么回回都没好结果!”
够了啊!不要每次失恋就来找我喝酒,我又不是你阿娘!
桑榆是发现了,窦玉成这个小郎君也就是表面强硬,简单地说就是个会装模作样的,也许是家里养的太好了,他的性子渐渐偏颇起来,属于那种死要面子又心软的不行的人,就算是想示好也得先找好台阶的那种。
桑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因为平康坊的秋都知打了一架,后来他知道秋都知另有所爱之后,为了顾及颜面,中秋的时候将自己“贿赂”走,暗中帮了秋都知一把。
“痛失所爱”的窦小郎君半夜跑到酒楼买醉,她可是陪了大半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