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柳锦书的兄长柳家二郎得了消息,匆匆赶了回来,这位儒雅俊秀的郎君在听完事情经过之后无奈抱拳,“诸位,此事乃是一个天大的误会,王兄,这位乃是刑部尚书之子,窦玉成窦小郎君和镇国公之女,大理寺薛寺直。”
说完,又转头介绍道:“窦小郎君、薛寺直,这位是王家七郎。”
昨日晚上柳二郎就与他们见过了,自然是认识的,可怜的柳二郎馋上了中城一家羊肉泡饼子,早上起床之后眼巴巴地去排队等吃,哪知道刚刚上嘴就有小厮来传话说王家七郎来了。
柳二郎只能一边咬着饼子,一边往回赶,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就被自家阿耶踢过来处理问题了。
理由给的理直气壮,“这是你和你妹妹的朋友,你们自个儿处理好,莫要叫人说柳家的闲话!”
他就说今日不宜出门,果然不假。
窦玉成冷哼一声,“罢了,我就当给你一个面子,今日之事就此打住,但你要记住,我窦玉成的朋友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比家世,窦家也是不虚的,当年窦家可是跟着先帝一路打到长安的,比起稳坐钓鱼台的王家,窦家在圣人面前更有脸面。
王七郎心中微动,他在太原城嚣张惯了,整个太原没有比他身份更尊贵的小郎君了,做事说话自然随心了些,原本这件事错不在他,可是现在却像是他在无理取闹,这个窦玉成反倒是大方地放自己一马。
正想着怎么扳回一局,他身旁的绿衣小郎君嚷道:“此事错不在我们,是这个胡人不讲道理,非要拉着七郎衣袖看他胳膊,太原城谁不知道他胳膊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这不是揭人伤疤吗?你们是何居心!”
贝赫拉姆听到有人提了他的名字,讷讷道:“我就瞧着眼熟,想看一眼……”
话还没说完,就被桑榆一个凶巴巴的眼神瞪住了。
这个憨货,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现在是争论这些的时候吗?
柳二郎努力克制住自己想动手的心思,僵笑着道:“几位初来太原,可能对此事不清楚,王兄胳膊上的伤疤是早些年留下的,并不是什么特别印记。”
窦玉成还想说什么,薛如英在他身后狠狠地拧了他的腰,前者疼的龇牙咧嘴,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王七郎左手无意识地抚摸着右胳膊的伤疤,深吸一口气,“罢了,今日算我倒霉,不该来此,我们走!”
说完,他用怨毒的眼神瞪了几人一眼,然后带着人离开,
其实他也很不服气,但碍于情面只能忍下,窦家、薛家加上一个柳家,这已经不是他能惹的起的了。
事情总算了了,柳二郎呼出一口浊气,黑着脸斥责柳锦书,“你也是,怎么就惹到他了呢?”
王家七郎在太原城可不是好惹的主儿,那真的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虽然他平时笑嘻嘻的不爱惹事,但真把他惹毛了,谁也讨不了好。
早年间有个县令来太原述职,不慎惹到了他,等县令回去的时候,他的调令也跟着一并回去了,从头到尾撸了个干干净净,连家产都没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