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这么说了,桑榆便带着好奇去屋里瞧了一眼,她以为真的有什么不可明说之事,却发现事情和她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曹老夫人还是那般精神恍惚的样子,在婢女的劝慰下,她已经安静了下来,许是因为知道自己找不到曹伯胜了,她一改之前痴傻的样子,整个人变的和蔼可亲起来。
婢女们将她的妆发仔细打理了一番,又取来新衣服侍她换上,曹老夫人乖巧地由着婢女伺候,让她抬手就抬手,让她低头就低头。
若不是她的手不安分地在婢女的胸口处摸来摸去,还时不时地戳一戳,桑榆几乎要忘记她是个精神不好的老人了。
这和登徒子有何区别?
桑榆大为震惊,曹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临到老觉醒了好色的本能了吗?更离谱的是她还专门找婢女下手!
桑榆身心都受到了震撼,对于婢女难以启齿的样子也有些理解了,这要换成她,她也说不出口啊。
桑榆只看了一眼便退回到院子里了。
婢女一见桑榆出来,便直勾勾地盯着她,桑榆对上她那双明亮又羞涩的眼睛,诡异地于她达成了共识,她冲婢女点点头,“此事我已知晓,你先下去罢!”
婢女面露感激地看了看桑榆,当即嗑了一个响头,“婢子谢过差爷!”
桑榆还不是很习惯别人冲她磕头,她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
婢女离开之后,周良才目光灼灼地看着桑榆,就差没摇着她的肩膀问她了,他要好奇死了。
一个老太太能做出什么叫小娘子难以说出口的事啊!
桑榆无视了他的眼神,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冲着管事拱手道:“今日打搅了,我等先告辞了。”
管事那敢受她的礼,忙不迭避开,“差爷严重了,只盼望差爷能尽快抓住凶手,还我家阿郎一个公道。”
在管事的心里,他觉得官府的人都在小题大做,就算人是窦玉成杀的又怎样?窦家有权有势,还能好叫他偿命不成?到最后还不是官官相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偏偏自家的小娘子跟着了魔一样,哄的那侍郎告到御前,请求彻查此案,还不如趁机求个好处来的实在,做什么得罪人的事儿,连累的他们这些下人也跟着倒霉。
管事带着一腔怨意,却又笑容满脸地将桑榆等人送出了曹家大门。
刚一离开曹家,周良才就忍不住两眼放光地看着桑榆,迫不及待道:“快说!快说!”
桑榆一阵无言。
所以说,你一个八尺壮汉到底是怎么修炼成八卦精的?不去戏园子写话本真的是屈才了呀!
周良才似乎是猜测到了桑榆的眼中之意,他撇了一眼崔叙,低头同桑榆悄声道:“桑仵作,你不懂,大理寺的每个案子多少都带着点见不得光的阴私事,见多了,心就寒了,这个时候就得寻些自我救赎的法子,多寻些怪异离奇之事听听,这样心里就舒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