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是时候找个理由,让人走了。
他索性跑到后院,逢丫鬟就问:“新来的丫鬟在哪里?”
丫鬟回话:“回侯爷,估计是去了河边洗衣。”
他去了河边,只有妙语一个人。
她正蹲在河边,嘴里哼着歌,专心致志地捣衣。
而她的侧颜,在阳光的照射下,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竟令他看呆。
他干咳了两声,吸引女人的主意。
妙语闻声,撇过头望了眼,又转回去。
安阳侯有一种吃瘪的感觉,他冷着眼问:“区区一个丫鬟,胆子倒是大,见到本侯,都不同本侯问好?”
妙语洗着衣,臭着脸拉长尾音道:“是,奴婢见过安阳侯。”
“听说你想当本侯的贴身丫鬟?”
妙语洗衣的动作停止,眼珠子暼过去,盯着安阳侯好一会,最后才问:“怎么?我想当就能当?”
“当然,本侯愿意给你这个机会。”男人傲着脸回话。
妙语将手上的水渍打飞,再将手胡乱往身上擦了擦,才站起身,一本正经地说:“既然侯爷愿意给这个机会,那奴婢又有何不敢去。”
安阳侯笑道:“好,你倒是胆量大,不过,想当我贴身丫鬟,可是有条件的,就看你敢不敢?”
“有何不敢?”妙语仰着脸,一双要紧紧地盯着他,丝毫不畏惧。
“即日起,你便是我贴身丫鬟,不过,我说什么你就得听,我让你做什么,你也得做,还有,只要你有一桩事做错,不用我开口,你自己收拾行囊,离开候府。怎么样?”
“那我还是在后院乖乖地洗衣吧,我干嘛要去你那里找罪受。”妙语嘟着嘴说。
“怎么?不敢?”安阳侯依旧是笑着。
“你少用激将法,我改变主意了,不去就是不去。”
“那玉佩呢?你也不关心了?我记得你不是最关心玉佩的下落吗?昨日我好像还听见不是某人说,这个玉佩,是她的?好像还是与本侯的定情信物?怎么?这就不认我了?”
听到玉佩,妙语两眼放光,她索性问道:“既然你提了,那我也有条件,想让我当你的丫鬟,可以,我若是做错了事,也可以走,不过,你的玉佩,必须给我。”
“好大的胆子,竟敢同本侯谈条件,我问你,你凭什么我会答应?嗯?”
妙语将衣服放回盆里,笑脸盈盈地走过去,眼神似是魅惑一般,勾人心魄。
她走过去,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红唇微动:“侯爷说凭什么呢?就凭我,是你的结发妻子,就凭你,昨日能精准地喊出我的名字,就凭你,根本没有失忆!”
安阳侯往后退一步,似是调侃道:“原来你不过是个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女子,不过在那之前,本侯劝你去河里先看看你的面貌再说,本侯对你,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切,你就装吧,宋琏啊宋琏,你以为,你骗得了我?”
安阳侯却面不改色心不跳,板着脸解释:“看来还真需要本侯,好好提醒一下你,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吗?在一个空铺子外面?”
“记得啊,那又怎么了?”
“若本侯没记错的话,你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巧了,他当时唤你时,本侯正在身边,听见了,仅此而已。至于你说的那个条件,我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妙语被气得牙根子疼,“你不承认算了,反正我那个条件,玉佩归我,我就去。”
“你先去,玉佩再给你,不多,就以十五天为期限,在这十五天内,你若事无巨细,我自会把玉佩交你,可你若犯半点差错,你就离开候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