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听到赌债二字,直接两腿发软,瞬间倒地。
“侯爷,你……”
“怎么?还需要本侯将你那不争气的弟弟请来?”
男人唇冷冷的,眸似寒星,让人不敢接近。
二夫人神色大变,直接毫无形象地跪着爬去安阳侯的脚下,“侯爷,我真知错了,您就原谅我吧。”
男人将裤腿轻轻一甩,两眼盯着女人,语气冷冰冰的,“二娘啊,十万两,你也太贪财了吧?因为你,我失去了建章宫的监管权,摔落悬崖,还差点与母亲阴阳相隔,如今你倒想用原谅二字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这世上,哪来这么好的事?嗯?”
最后一个嗯字,他故意加重语气。
二夫人知道安阳侯的手段,如今人已经认定是她所做的,无论她怎么狡辩,人都不会信她分毫。
事已至此,二夫人也只能乖乖承认。
可不管怎么说,当年她还是有功的,若不是自己力荐他,他怎么可能成为现在的安阳侯。
想起这,二夫人的腰板瞬间抬直,竟与安阳侯当面硬刚起来:“这件事,我是做错了,当年弟弟欠了一屁股债,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才将主意打在那十万两银子上,可我没想过害你性命的,真的,你要信我。”
安阳侯却将目光转向正中间的妇人身上,似是叙述般的口吻:“母亲,如今事情已水落石出,您答应我的,之后的事,您不会再插手。”
妇人愿赌服输,自是不能说什么。她从椅子上坐起,看向二夫人的目光五味陈杂,抿抿嘴却什么都没说。
只是临走前,留下一句话:罪不至死。
“二娘啊,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从今日起,我会把你从祖籍上除名,往后,你不再是安阳侯府的人,是死是活,都与安阳侯府毫无关联,走吧。”
二夫人却拼命摇头,“你有什么资格逼我出府,当年老侯爷还在时,曾说过,谁都不能赶我离开,怎么?你连老侯爷的话也不听了?”
男人只觉得耳旁聒噪,头疼地揉揉眉心,随后淡漠道:“若不是看在父亲的份上,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同我说话?人啊,要懂得感恩。来人啊,将她轰出府去。”
大堂外,进来几个壮汉,直接架起女人就往外拖拽。
女人骂道:“我当年就不该心软,留了你一条命。早知道你会这般心狠,我真应该让他们杀了你。”
女人的骂声越来越小,可她刚刚的嚎啕尚在耳旁,久久不散。
——
妙语从西市刚回来,就看见小萱和两个孩子可怜兮兮地站在风里。
见人一回来,孩子们似是见到救星,纷纷跑过来。
“师娘,你可算回来了。”呦呦跑进妙语的怀里,眼睛湿润润的。
妙语看向三人,好奇地问:“怎么了?一个个都不高兴?是在等我吗?外面风大,赶紧进去。”
小萱却看向院内,咬牙说:“就是她,将我们赶出来了。”
院内,一老妇人,拄着拐杖,瞪着眼走出来。
妙语跑过去,苦笑着问:“大娘,您这是做什么?”
“这个月的租钱,一百两。”老妇人毫无表情道。
“这个月的租钱,不是还没
到时候嘛?”妙语尴尬地回笑。
“可是我总得生活啊,实不相瞒,有人每个月愿意付三百两,所以……”
“可是,大娘,我们这一个月还没有住够啊,而且,三百两,我也愿意交的。”
老妇匆匆扫了眼妙语,随后问:“你还有银子吗?我都听说了,姑娘,不是婆婆我心硬,我也得生活,这是这个月的三十两,我退给你,最好明天之前搬走吧。”
老妇硬是把三十两塞到妙语手里。
妙语握着银子,手心发烫,她直接退回去,“不……大娘,你听我说——”
话还没说完,老妇径直打断,“姑娘,算我求你了,走吧,莫非真让我一个老太婆跪下求你吗?”
妙语哑然。
小萱瞧着老妇人的身影,骂了一声:“真会落井下石。”
“算了,别怪她。”妙语望着老妇佝偻的背影,终是于心不忍,许是接受事实般说道:“她也怪不容易的。”
“可是,我们去哪?”小萱问。
“去哪?”妙语愣神,“是啊,能去哪里?死宋琏,你到底跑哪去了。”
“妙语。”
正骂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