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麻袋的口子被人松开,女人才得以呼吸。她粗鲁地将麻袋撕开,朝着几个小孩的背影张口就骂:“好你们几个小杂种,老娘绝不会放过你们!还有你,林、妙、语!”
——
夜里,寥星引路,月明当空。
等妙语从戏班里忙完,街上已无行人。她伸着拦腰,打着哈欠,边走边捶打身上的酸痛部位。
“这老头,还真是把人往死的逼啊。”妙语嘴巴一张一合,小声地嘟囔着。
而她的身后,两道举着细长木棍的黑影却越拉越长。
黑影见人没有发现,更是大胆,轻脚走到妙语身后。
就在棍子即将落下去的一刻,宋琏呵斥一声:“妙语,小心身后!”
妙语回头,刚好就看见两个陌生大男人正举着木棍,朝自己挥来。
“啊——”妙语瞳孔放大,吓得麻木,连脚都忘记移。
两个陌生的男人,见人回头,相视一眼,将棍子朝人打过去。
又快又狠。
宋琏直接跑去,趁棍棒落下去的那一刻,直接将两人推开。
妙语整个人瞬间趴在地上。
两个男人见有人来救,怒骂一声:真是找死!
“妙语,快跑!”
宋琏冲妙语喊道。
两个男人抄起地上的木棍,不由分说地往宋琏身上打去。
宋琏双手难敌四拳,很快被两人打趴在地上,鲜血直流。
妙语被吓坏,双眼泛泪,“宋琏。”
宋琏噗地吐出一口老血。
他那满是血的嘴唇微微一翕一开,“快走啊。”
妙语的泪再也忍不住,瘦弱的脊背随之颤抖。她看向周围,将目光锁定在墙边砌着的竹棍,然后快速跑过去,随意拿起一根竹棍朝两人扭打成一团。
宋琏费劲地站起身,只感觉两眼冒金星,站都站不稳。
他将眼皮挣到最大,终于看清眼前。
妙语手中的竹棍被抢走,两人男人已将她逼至角落。
宋琏一瘸一拐地朝两人冲去。
只听咚的一声,宋琏应声倒下去。而鲜血正从他的额间往出涌。
“宋琏——”妙语朝人跑去。
在闭眸的那一刻,宋琏的眼前似是闪过一些画面。
两个男人还想对妙语下毒手,许是闹出的动静太大,引来了衙役,两人只好落荒而逃。
妙语蹲下,手托着宋琏的后脑勺,结果手刚碰,就感觉黏黏的,她定睛一看,手上全是血。
“宋琏,你赶紧醒醒。”妙语一时被吓住,都忘记呼吸。
——
回到屋内,衙役帮忙将宋琏抬上榻。妙语顾不得向宋母解释,急忙跑出去找郎中。
等人走后,见宋琏满头是血的模样,宋母吓得更是直接晕厥。还是小萱几个人合力将宋母抬到木椅上。
几个小孩没见过这种场景,谁也没敢多言。
半晌,妙语拽着老郎中就往屋里跑。
“赶紧着,你快救救他,多少银子我都愿意付。”
妙语急得舌头都捋不直。
老郎中坐到榻前,轻轻摇晃宋琏的头,随后毫无感情道:“看这样子,脑袋应是被重物所击。”
“那你赶紧治啊。”妙语黑脸,话语也糙重了些。
“治是能治好,不过我可不敢保证有没有什么后遗症。”郎中耸肩,语气无奈道。
“后遗症?”听到这三个字,妙语的心脏提到嗓子眼,连心跳都莫名的加快。
所以,宋琏有可能......失忆吗?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人都昏迷不醒,还关心什么失忆不失忆呢。
她眼神复杂地望了眼那张似是睡着的苍白面容,对郎中说道:“算我求你了,治好他。”
半炷香后
宋母从木椅上醒来,张口就喊:“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