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语一口吞下剩余的包子,将茶水咕咕咽完,才侃侃谈起战绩:“今日我去布庄进了一百匹香云纱,打算用这布料制包,至于制衣裳的布料,我没再进,而是让布庄的绣娘制好成衣送来,我到时直接加工。另外,你猜,我劝动谁回来?”
宋琏将空茶杯移回桌中间,脸色明显不悦,语调阴阳怪气:“是陆扬吧?”
妙语一脸震惊,并没发觉男人的异样,而是搬着木凳凑过去,问,“不会吧,你连这都能猜到?”
宋琏不动声色得将茶杯添满,挪回妙语嘴边,咧出假笑,磁音沉重:“喝吧,多喝水,别噎着。”
看着那笑,妙语只觉后背发凉,她怎么觉得,宋琏这家伙是笑里藏刀?还有,他确定是在关心她?
被那笑盯着头皮发寒,妙语悻悻地将茶杯移回去,心虚一笑:“那什么,我喝饱了,不用了哈。”
说完,妙语像做贼一样麻溜地将圆木凳一步步地移回原位。
宋琏也不客气,顺手端起茶杯,抿了口,道:“凉了,还是别喝了。”
等离宋琏隔一丈远,妙语才打趣问,“宋琏,你不会在吃醋吧?我可告诉你,千万别迷恋姐,不然有你后悔的。”
宋琏握着杯身的手紧颤,面上却强颜欢笑,“那上次我说若高中,必将你风光大娶,你还答应我呢。”
听到人这么说,妙语吓得从圆凳上跳起来,摆着手胡乱解释:“宋琏,我那没算答应你啊,况且你要娶的人不是我欸。”
宋琏却闷着气,把玩着手中杯,任性般回:“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
“我怎就无信了?宋琏,我是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的,这样吧,我问你,我是谁?”
妙语身躯微微前倾,用手将宋琏的下巴抬起,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更是肆无忌惮地瞅着宋琏。
还顺带傻乎乎地问:“瞧清楚没?”
看着眼前略显粗糙的脸蛋,宋琏的眼里不经意散发柔情,嗓子干哑,可因生着气,面目依旧如霜:“嗯,不过,在我眼里,你就是林妙语。”
妙语丧着气,咚得焊在凳子上,头脑清楚地细细道来:“在我们那里,我真的长相一般,眼睛还近视,戴个黑框眼镜,别人见了我都说丑呢,要不然我早遇到真爱了。其实,你喜欢的,只是我有趣的灵魂而已,换句话说,倘若穿到这具身体里的不是我,而是别人,你也会被她奇怪的行事风格所吸引,这下你懂了吗?”
宋琏听着似懂非懂,却也没有反驳,甚至觉得妙语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于是乎,面容原本愠怒的情绪逐渐消散,只是起身,转移话题道:“对了,我想起明日的寻人启事还未写,我先走一步。”
妙语见人走远,心莫名跌落谷底,一时自嘲:“看吧,说到底还是喜欢这个外来的灵魂。”
不过,喜欢谁,她才不在乎呢。
她现在就想着将铺子开大,挣点小钱钱,等宋琏高中,再去长安转一圈,然后赶紧想法子回去。她可不想像电视里演的那穿越剧一样,同这古代的人爱得死去活来,最后还心甘情愿地留下。
毕竟,现代有太多她割舍不下的人和事。
可等入夜,躺在榻上的妙语莫名地睡不着。
往事如电影一般,在眼前闪映。
次日醒来,枕头浸湿一片。妙语揉揉红肿的眼,只觉酸痛。顾不上多想,赶紧起身准备洗漱。刚出门,就与同样出门的宋琏正面碰上。
“嗨,好巧啊。”
妙语主动缓解尴尬氛围。
宋琏却当没事人一样,冲人微笑:“妙语,你的眼?”
什么?眼?
在宋琏的示意下,妙语又用手指的关节轻轻一碰,差点痛得喊出来。
妈呀,昨夜她是泪失禁了不成?
怪不得会有哭瞎这一说法。
但她自尊心强的很,才不肯让宋琏看她笑话,便胡乱搪塞:“那什么,昨夜估计是被风吹的,肯定是昨夜忘了关窗,对,就是这样。”
宋琏心底偷笑,暗语道:不会是因昨夜自己回答不妥,便哭了整整一夜吧?
下楼后,两人胡乱吃了点,妙语便急着赶往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