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干娘可曾说过怨恨干爹一类的话?”
“姑娘,您问的这些,我是真不清楚,但我知道,夫人对小姐的死一直耿耿于怀,因为此事,两人也早就有了隔阂。至于怨恨,我们做下人的,那敢去过问主人的事。”
问不出什么结果,林妙语只得作罢。
现在看来,干娘确实是自杀,不过她留下的那封书信,却尚有疑点。
再怨恨,也不至于把那么多的家产拱手相让外人吧?
林妙语暗下决心,定要将此事查个透彻!
见人坐着神游,管家出声唤了唤:“姑娘。”
林妙语回神,询问起宋母和两个孩子的下落。
管家却表示爱莫能助:“我被赶出来时,你婆婆应该还在,至于孩子,就更在了,怎么,难不成他们也被赶出来了?”
林妙语气馁,趴在桌子上,“是啊,我还以为管家你知道些什么。”
从管家住处出来后,林妙语心神俱疲。
她就想不明白了,不过是出了趟京城,好端端怎么就变成这样?
走在路上,她莫名地怪起自己,当时怎么就没发现刘夫人的异样呢?明明都看见刘夫人割手腕了,怎么就不多加劝阻呢?怎么就没放心上呢?真是个猪脑子啊!
身为现代人,她知道抑郁症患者有多么的无助,多么的渴望被爱。
可她,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林妙语越想越气,干脆一拳砸在自己的额头上发泄。
“妙语。”
宋琏刚来就瞧见杵在路中间的人,正一遍遍地拍打自己的脑袋。
他只当林妙语是为找不着人而失落懊恼,便出言相劝:“妙语,你别太着急,慢慢找。”
林妙语却无奈撇眉:“人找见了,我想知道的,也清楚了,除了那封你们都说是干娘字迹的书信。至于婆婆,呦呦,还有荣荣,现在下落不明,也得找。”
“你别太着急,说不定那两个家伙正同娘亲在一块呢。你先回去客栈,我去呦呦家找找看。”
宋琏说着就要走。
“我也去。”林妙语紧着说。
宋琏劝:“你还是回去吧,现在刘老爷需要人安慰。客栈就在西市那条街上。”
林妙语觉得宋琏说得在理,毕竟刘老爷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是得好好劝着。
她拉住宋琏的袖子,目光赤诚,话语卑微道:“一定要找见婆婆他们。”
宋琏拍手,将林妙语的手放下去,只是道:“我会的。”
目送宋琏走远,林妙语才赶回客栈。
从小二那里打听到刘老爷的房间后,林妙语上去找。
在门口徘徊半天,林妙语还是叩门。
没人回应,林妙语便轻轻一推。
房内,刘老爷正坐在凳子上拿手帕掩泪。
林妙语坐过去,为其倒了杯茶水,推到刘老爷身前。
“干爹,别再难过了,这种结果,我们谁都不愿看见。”
不过半日,刘老爷的鬓角,已生出几根银发,容颜也苍老了几分,完全没了先前的意气风发。
刘老爷将桌上的杯子移开,手撑着额摇头:“我真的喝不下,说实话,我真不怪夫人将宅子给姊姐,可我没想到,夫人恨我竟到如此地步,最后一程都不肯让我去送。”
“干爹,所以你信了那书信真是干娘所写?她真会为了报复你,而将财产全都给了那个凶姐姐?”
刘老爷早已认命,颓废道:“我同夫人同榻共枕多年,怎会不识得夫人的字?算了吧,我认,当年的确是我财迷心窍,害了楚楚。”
林妙语也只能相信,若是这样的话,这刘夫人是真恨死刘老爷了。
可换种角度想,若她是刘夫人,看着刘老爷在钱和女儿之间竟然选了前者,估计也会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