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听到两人如此说,心底十分触动。
可若真让他们走这一趟,她难言与齿。
毕竟那矿山,光是路程,就得走个三五日。
见刘夫人不语,林妙语摇晃着刘夫人的胳膊,撒起娇。
“干娘,你就让我们去吧,最多半月,我们就回来了,而且我保证,将此事圆满解决。”
刘夫人被摇得头昏,“好好好,去吧去吧。银子,我给你们备好。”
林妙语杵了好一阵才回神,钻在刘夫人的怀里似头安分的绵羊:“多谢干娘。”
听到答案,宋琏起身,准备部署:“干娘,我先去找马车。”
“那我也先去收拾行李。”
林妙语欢脱如兔,紧着要走。
刘夫人送二人出去后,拿出了珍藏已久的一个木盒。
轻轻弹去上面的灰尘,打开后,里面躺着一只金锁,上面还刻着一个刘字。
或许时间隔得久了,金锁的表面色泽也黯了些。
这金锁,是刘夫人送给她女儿的,当年洪水,她用尽全力,却只拽下女儿的遗物。
打那日起,这金锁便不见天日。
可今日,刘夫人破天荒地将金锁拿出来,眼神沧桑中还带着几分心酸和怨怼。
她知道,是时候让这金锁见见光了。
林妙语回屋收拾行李,两小孩在旁边默默站着,顺带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见孩子这委屈模样,林妙语哭笑不得:“一个个,怎么还臭着脸,丑死了。”
她知道,这俩孩子,是舍不得,说实话,他们不在身边,日子定然索然无味。
不过还好,只是半月,回来时买些东西哄哄便是。
正说着话,宋母出现在门口。
“妙语,若非宋琏相告,我都不知道你们今日要走。”
话里,宋母心疼地嗔怒。
林妙语将人扶进来,婉约道:“婆婆,我本想着收拾完就去找您说明,您放心,我们不出半个月就回来,这段日子,就有劳您照顾这两个小家伙了。”
宋母帮忙收拾,看着林妙语的眼神含了味感恩,“我刚看见宋琏的腿了,做梦都不敢想,他的腿竟还有治好的一天,这多亏了你。”
说着,宋母的泪水打转。
对于宋琏的腿,宋母一直心中有愧,若非是自己逼着宋琏前去给叔父帮忙盖房,宋琏又怎会如此。
林妙语心弦触动,手叠在宋母枯槁的手上,声音温和:“娘,我同宋琏是夫妻,这都是我该做的。”
从屋外进来的宋琏刚好听到,心脏恍若被电流穿透。
“娘,妙语,马车备好了,刘夫人在府外等着。”宋琏提醒道。
见状,林妙语和宋母停止交谈,依偎着出门。
两个小家伙,一听要走,非要帮忙往外搬。
路上可以打尖住店,所以林妙语只带了几身换洗衣裳,收拾下来,也就只有三个包裹。
宋琏劲大,一手提溜一个,整个过程毫不费力。
府外,马车停在大门口,刘夫人也已等候多时。
宋琏将包裹放至马车内,林妙语一一惜别。
刘夫人将金锁拿出来,说什么都要给林妙语戴上。
林妙语哪能受此恩惠,又将金锁推回去。
刘夫人却神情落寞道:“戴上吧,我的孩子,早点回来。”
宋琏也劝说:”刘夫人的心意,你就收上吧。“
上马车后,林妙语打开卷帘,向众人挥手。
宋琏一跃而上,坐在外面当起车夫。
马鞭一抽,车轮缓缓滚动。
林妙语冲着身后大喊:等我好消息。
直到府外的众人都缩成圆点,继而消失不见,林妙语才拉下马车内的车帘。
随后,她俯身掀开前面的帘子,一屁股坐到另一头。
宋琏惊讶:你怎么出来了?
林妙语侧过身,两腿并拢后吊在马车上晃动着,边晃边道:“我晕车。”
从林妙语嘴里听到这话,宋琏已经见怪不怪。
他只是看着不远处的城门口道:“等出了城就好些了。”
彼时城外,山林环绕,清香满地,虫鸣于晚秋,确是另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