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还好吗?”
陆扬苦涩摇头,“我娘那是常年积攒下来的病了,连郎中都束手无策,每日我也只能为娘亲买些止痛的药。”
说起郎中,林妙语突然想到一个人。
“我认识一个郎中,还是干娘介绍的,你可以带伯母去看看。”
陆扬眼里的光转瞬即逝。
即使刘夫人介绍的,他哪里付得起那么高的银两。
似是看出陆扬的顾虑,林妙语玩笑着碰了下陆扬的胳膊。
“银两啥的,你别多想,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那个郎中,你只需要买坛好酒就能搞定。”
说罢,两人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那我可得好好谢谢掌柜的锦囊妙计了。”陆扬笑得合不拢嘴。
客气客气。
林妙语越看越觉得眼前的人,与她那现代的朋友高峰颇像。
陆扬好奇地问:“对了,你刚刚说去学生的家?”
“是啊,我们本来在城外的庙里住着,还办了私塾,可今日有几个乞丐非要占那个庙,没办法,我们只好先在刘府住下。这不,现在去通知学生换地方了,明日让他们去刘府上课。”
陆扬却只听进去两个字。
我们?
他的心揪起来,惴惴不安道:“妙语,我们,是谁啊?”
林妙语毫不扭捏,脱口而出:“自然是我和宋琏,这私塾也是他办的。”
陆扬的头顶像被冷水灌溉,心凉了一大截,他不敢再问下去,只是神色落寞道:“原来是这样。”
两人说说笑笑,也不觉得路远。
很快就挨个敲门,向各位学生的父母禀明了原由。
回去时,陆扬非要将林妙语送回刘府才安心。
刚到门口,林妙语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倚在院墙旁。
宋琏?
林妙语欢快地跑过去。
陆扬却停在原地。
宋琏刚刚咧开的嘴角,在看见陆扬的那一刻,瞬间闭上。
林妙语同陆扬道谢:“今夜谢谢你了,你赶紧回去吧。我就先回了。”
宋琏却非要面带冷笑,一拐一拐地朝陆扬那边走。
“娘子,不介绍一下?”
宋琏站到林妙语身旁,尽管伤了条腿,还是要比林妙语高出一个头。
林妙语一头雾水,捏了下宋琏的胳膊,低声道:“你这是干吗?”
宋琏龇牙,面不改色地俯下身子,将嘴凑近她的耳垂,只道了三个字:争口气。
林妙语更是糊涂,却还是不得已介绍:“这位是陆扬,店铺的伙计。至于你,刚刚不是介绍了?”
陆扬尽管心碎一地,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毕恭毕敬道:“见过夫子了。”
宋琏不说话,看都不看一眼陆扬。
林妙语却望向陆扬,眼里满是星星,补充道:“不过,在我这里,陆扬可不只是一个伙计,你啊,还是我的好朋友。”
陆扬偷笑,宋琏却拉下脸。
“好了,陆扬,你赶紧回去吧。”
林妙语搀上宋琏就要走,还不忘婆婆妈妈道:“都说了让你早点睡,非要跑出来,还争口气?”
宋琏却搂紧林妙语,将头靠在她的肩上,还不忘拿手撑住额头。
“今夜在外面等的久了,怕是染了风寒,头有些晕晕的,麻烦妙语步子稍微快点。”
林妙语的肩头仿佛压了一座山,喘着气道:“行了,我知道了。”
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被身后的陆扬看得一清二楚。
陆扬终究是轻叹一声,失落离开。
回到房内,宋琏却主动甩开林妙语的手。
林妙语天真地发问:“你头不痛了?”
宋琏躺回榻上,心情大好。
“说来奇怪,刚还痛的走不成路,如今倒是一点不痛了。”
林妙语这才反应过来,将金疮药扔到榻上。
“宋琏!你竟敢耍我!亏我还为你求药!”
宋琏摸到金疮药,收起笑脸。
他是真没想到林妙语还不忘为他求药。
于是下榻,坐在八仙桌上,试探着凑近林妙语。
“妙语,你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