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船加快了行进的速度,猛的一加码,晃了一下。
楚灵兮脚下没站稳,一个趔趄,多亏江云朗扶住了她,这才堪堪没摔倒,但是整个人都栽进了他怀里。
他轻轻揽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掌心的温热透过薄薄的夏衣传递到她的皮肤上,让楚灵兮一个激灵赶忙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
江云朗也顺势张开手臂,心里头却生出一种失落,原来她还是不习惯同他亲近。
楚灵兮轻抚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羞赧道,“那就按夫君的意思办,我看着做出来两件相配的衣裳。”
她竟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玲珑剔透的小心思,想要跟她穿一样的衣裳,想要向世人宣布这是他江云朗的夫人。
能被夫君如此在意重视,呵护在掌心里头,楚灵兮心里很温暖,却又因方才自己的失态而觉得有些羞涩。
江云朗轻咳了一声,“我去同他们交代一些要务,夫人累了可以午休片刻。”
楚灵兮浅浅一礼送他出门。
夏日的午后本就容易让人犯困,楚灵兮又因为午膳吃得多了些,便随便歪在贵妃榻上小憩。
或许是因为没有盖毯的原因,又或许是因为江面略有些颠簸,福船欺负得厉害,楚灵兮越睡越难受,越睡越不舒服。
春夏进门的时候被她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夫人,怎么了?”
楚灵兮勉强睁开眼睛,“我想吐。”
春夏应了一声赶忙去拿来盆,楚灵兮胃里头翻江倒海,竟生生将吃过的东西都吐了出来,直到吐的到吐得涕泪才将将止住。
玄思请来了大夫在一旁看得直皱眉,搭了脉搏才缓缓道,“夫人不是喜脉,像是晕船。”
楚灵兮觉得耳热,心想,这一看也知道是晕船好吧,怎么竟能扯到了喜脉上。
春夏在一旁急得直跺脚,“那我们夫人还要吐多久啊,听说这在船上要待半个多月呢,这么吐下去只怕人都要吐坏了。”
老大夫笑道,“不会不会,小娘子不用担心,这晕船适应了也就好了。老夫教小娘子一个穴位,在肋下两寸的位置,每日帮夫人按摩这个穴位,大约三五日便可痊愈了。”
“多谢大夫,穴位在哪里?”春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
老大夫瞧了一圈,都是女眷,一时有些踌躇,“这……老夫怎么比画呢。”
说着他在自己的身上比着位置,“大约就是在这里。”
春夏在一旁瞧着,又在自己的身上比划了一下,可是两个人身形身高体重都不一样,老大夫也并不好确认她找的穴位就是对的。
“是这里吗?”春夏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确认。
“大约是吧。”老大夫看着,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位置,“好像应该再高两指。”
“这里吗?”春夏又问。
“好像又低了。”
“我来。”
门外响起一个声音打断了二人,江云朗一个箭步进门。
“老先生在我身上比画吧。”老大夫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样甚好。”
他在江云朗的身上摸了摸位置,告诉他就是这里,江云朗心中了然。
“送大夫回去,夫人这里我来照料。”他遣走了其他人。
楚灵兮吐得痛不欲生浑身没了力气,奄奄一息地躺在**,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额角还冒着虚汗。
“夫人感觉如何?”江云朗声音很轻,摸了摸她冰凉的小手。
楚灵兮说不出话,方才吐得太厉害,嗓子吐出了血,只能点点头,眼皮子累得厉害睁不开。
江云朗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我服侍夫人喝些水吧。”
他用勺子舀了一小汤勺的水,放在嘴边吹了吹,又将勺子放在自己的手背试了试温度,慢慢递到她嘴边,“来,喝一点儿吧。”
半勺子水缓缓滑入她口中,刚刚好。
就这样,他喂了她整整一杯热水,楚灵兮才觉得周身热乎起来了。
江云朗又去拿帕子沾湿了热水给她轻轻擦脸擦手,一边擦还一边说,“都怪我,中午只顾着劝夫人多吃些,饭菜又做得太过油腻,这下子好了,白吃了不说还折腾得你这般难受。”
楚灵兮身上有了些力气,轻轻道,“与夫君无关的,是我午睡没记得盖被子,再加上船只颠簸这才吐了。就连大夫都说了是晕船。”
他不再说话,表情却仍旧肃着,“大夫方才教了按摩穴位,我帮夫人揉一揉吧。”
楚灵兮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此刻的她实在是动不得,索性由他去吧。
江云朗掀开锦被的一角,按照老大夫教的地方摸在了她肋下三寸的位置,轻轻地帮她揉搓。
他手法轻巧却将力度把握得刚刚好,没一会儿楚灵兮就觉得好多了,身上也有了些力气。
“我好多了,夫君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