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楚灵兮急了。
“夫人,不要管我。”春夏跪在地上冲楚灵兮微微摇了摇头,“夫人别过来,夫人放心,奴婢认罚就是。”
看着春夏坚定的眼神,楚灵兮的心里仿佛裂开了一样,疼得钻心。
“啪。”还没待春夏反应过来,那又胖又壮的仆妇上去就是一巴掌,春夏的小脸立时肿了起来。
“春夏。”楚灵兮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一双猩红的眼睛瞪着赵云初,“今日你若是打了我的人,那便是同我楚灵兮势不两立,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胆大包天的楚灵兮,你竟然还敢吓唬我?”赵云初火冒三丈,“你们两个,给我拉住她,我倒要看看她今日是如何不客气的。打,给我狠狠地打这个没规矩的贱婢。”
“啪啪啪啪……”一下接着一下,春夏被那仆妇的大掌打乱了鬓发,整张脸都又红又肿。
整整二十下,那仆妇打完,春夏整个人瘫软,差一点晕了过去。
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眼冒金星,嘴角流出血腥味的凉丝丝的**。
春夏强撑着没有倒下去,看了看楚灵兮,笑道,“夫人,奴婢……没事。”
楚灵兮心疼死了,重重的闭了闭眼,冲着赵云初冷笑,“大夫人一大早就跑到我的院子里来耍威风,好大的派头。可是我瞧了半天,你也就是只敢打骂我身边的人,这就是江府掌家人的能耐,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楚灵兮。”赵云初被彻底激怒了,“你以为我不敢罚你吗?”
“来吧,我就在这里。”楚灵兮瞪着那面前的仆妇,“拿开你的脏手。”
那仆妇一怔,看向身后的范嬷嬷,范嬷嬷冲她点点头,她才让开路。
楚灵兮径直走到赵云初面前,“你非说我触犯了规矩,让我闭门抄写江家的家规,是,我跑出去了,我去见了我夫君。我们夫妻两个新婚第一日如胶似漆,不见不行。大夫人非但不理解,不体恤,还以此为借口心怀不满,拿出掌家人的身份压我,现在又无缘无故殴打我的贴身婢女。”
楚灵兮看了一眼范嬷嬷,“这些账我都会记得。有本事冲我来,今儿我就是出去了,去了哪里不能告诉你,见了谁,见了我家夫君。要罚就罚吧,最好也给我掌嘴二十,来吧。”
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其实这个局面楚灵兮是看明白了,今日赵云初是打定了主意要给她下马威,与其让她拿着身边的人发作,不如彻底激怒她,让她对自己动手。
主子管下人,天经地义。可是,如果当家主母拿着规矩说事,教训新婚第一天的弟媳,这说出去可就太折损江家高门大户的脸面了。
会被人说成是嫉妒,耍威风,仗势欺人……她赵云初的名声就彻底别想要了,连带着江家的名声也会被折损。
这一次楚灵兮不想放过她,哪怕用苦肉计。
她有心激怒赵云初,干脆往旁边的台阶上一坐,“站了半天了,我也累了。大夫人,别怪我没提醒你。当初是你为了救你哥哥设计陷害我家夫君的,相爷不追究不代表我不会追究。吃里扒外,不知好歹,说的就是你。还掌家人,我看你是失心疯了。”
这几句话当着一众家丁奴仆将她的底儿全都揭开了,彻底激怒了赵云初。
赵云初气得面色铁青,“来人,给我打……”
“大夫人息怒。”一旁的范嬷嬷及时拉住了赵云初,符在她耳边低声道,“夫人莫要生气,中了她的苦肉计。四夫人打不得。”
赵云初的手顿在空中,脑子里想了想,生生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是了,相爷的新婚夫人打不得,当然打不得,管的再严苛,只要不动她一下,便都是合情合理。
赵云初强忍着怒火顺了顺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打不得,那罚总可以的吧。
她实在气得不行了,总之今日的目的达到了,便不想同她纠缠了,呵斥道,“楚灵兮目无尊长,罚去祠堂跪着思过,不满十二个时辰不能出来。”
说完又看了一眼满院子的奴仆,“除了月冬,其他人每人罚俸一月。”
说完,带着范嬷嬷等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王若柳跟在赵云初身后,鬼魅一样的脚步,跑得比兔子还快。
小院儿终于安静了下来,只留下满院子跪着的奴仆,还有两个等着押着她去跪祠堂的仆妇虎视眈眈地瞪着楚灵兮。
楚灵兮赶紧上前抱住春夏,“走,进屋,我给你上药。”
“夫人,奴婢没事。”春夏气息奄奄,被打完之后又暴晒了一会儿,此刻已然撑不住了。
“四夫人该走了。”一旁的旁仆妇提醒道。
楚灵兮也不理,搀着春夏起身,胖仆妇想要去拉楚灵兮,被一个声音打断。
“住手。”
是玄思。
玄思一大早被楚灵兮派出去打探城中的情况,顺便查看一下楚灵兮名下的其他几间仍旧租出去的铺子的损失如何。
这会儿刚回来就看到这一幕,简直不可思议。
这里是主子的小院儿,别说是在这里罚四夫人,那些人平日里都几乎不敢踏进这个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