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扬捏着拳头看着她,“柔嘉,你放心,回去我就找爹娘再说一次,如果他们不替我做主,我便去找四叔,上次,他是答应了这件事情的,绝不会反悔。”
看着楚柔嘉柔若无骨的样子,江鹤扬的一颗心就揪起来了,“瞧你,瘦了好多啊,怎么能不好好吃饭呢。以后我隔日就去找你,给你送好吃的还有补品,你要听话都吃掉啊。”
楚柔嘉掖着眼泪温柔地点点头,片刻后又露出难色道,“如果,姐姐不同意怎么办?你四叔会听姐姐的吗?”
楚灵兮?江鹤扬想起了曾经发生的种种,心里也泛起嘀咕,可是又不想让楚柔嘉失望,只能拍着胸脯保证,“那日你姐姐也答应了此事,你就不要担心了,好好地准备出嫁吧。”
楚柔嘉默默点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暗暗感谢娘亲为自己出的这个主意,不然此刻,她当真就是走投无路了。
江府。
将宾客都送走,江家的几位老爷和夫人这才歇下来。
江渊想了想,还是去了夫人的房间,自从赵岩的事情出了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赵氏了。
“老爷来了。”赵云初略显惊讶,还是强装出一副笑脸相迎。
江渊低低嗯了一声,倒背着手垂头走入内室。
左右看了看没有旁人,便竖起眉毛道,“夫人在做什么呢,晚宴的时候也不曾瞧见夫人,那么多宾客,连官家都亲临了,夫人也不去拜见一下。”
他语气中充满了责怪,眼睛也不看她。
赵云初心中本就又委屈又羞愧,听他这样一说,也不客气,“老爷不是不知我娘家发生了什么,如今我若是出去,反倒连累了江家,连累了老爷要在背后遭人议论,这样岂不是干净。我现在为老爷着想,为江家为鹤扬着想,老爷反倒怪起我来了。”
她夹枪带棒阴阳怪气的一顿怼,不提江鹤扬倒罢了,提起江鹤扬更是气得江渊火冒三丈。
“还提鹤扬,他人呢?你做母亲的,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就罢了,如今连儿子都教不好,这样的日子,文武百官都在,官家也在,是个多好的露脸机会啊,你瞧瞧二房的修文、子玉,那叫一个周到有礼,就连三房的星尧,才十岁的小娃娃都知道往人堆里凑。再看看鹤扬,人呢?你儿子呢?”
江渊越说越气,一顿叫嚣,一张脸憋得通红。
一旁的赵云初被他这一番话说得当场崩溃,痛哭流涕道,“老爷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儿子?难道不是老爷的儿子吗?现在儿子不见了跑来怪我,你平日里可有好好教导他吗?”
她顿了顿,指着江渊的鼻子骂道,“我看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弄得那些个妖艳贱妾进门,你儿子就跟你一样,被那种狐狸精勾搭走都是跟你学的,你怪不得任何人。”
“你这婆娘疯了。”江渊骂道,屁股还没沾板凳,转身便走,“你自己疯魔去吧。”
说完,扬长而去,走到月门处还撞了一下来向大夫人禀报情况的范嬷嬷。
范嬷嬷见这阵仗吓得垂头一直立在一旁不敢做声,江渊看了她一眼叫道,“范嬷嬷是府中老人了,赶紧去给大娘子讲一讲这江府的规矩吧,简直不成体统。”
大房的主院儿,幽幽一盏烛灯,赵云初哭得死去活来。
“大夫人。”范嬷嬷见看不到江渊的背影了,赶紧进了上房,“这是怎么了?怎么吵成这个样子。”
“范嬷嬷,你来得正好,你可听到了他都说了些什么混账话。”赵云初鬓发散乱,不顾形象地趴在桌子上,哭得涕泪横流。
范嬷嬷赶紧侍候她擦脸,又帮她整理好鬓发,叹了口气道,“夫人就忍耐一下吧,大爷也是心里不爽利。夫妻间就应该多体谅啊。”
赵云初方才听到江渊说起几个孩子的事情,便知道江鹤扬指定又跑去找楚柔嘉了。
咬着牙恨恨道,“那个楚家的小妖精,时时刻刻不放过鹤扬,我好好的孩子都被她带坏了。就让她等着吧,只要还有我一口气,她就休想进江家的门。”
范嬷嬷这才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赵云初,慢慢说起了喜房的事情。
最后道,“夫人,还是要拿出你当家人的款儿,好好整治一下才是。镇得住姐姐,自然也就捎带了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