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归惊讶,眼前的局面却也正是他此刻最想要的。
此时围观的众人都在议论纷纷,在荷花宴上竟然能看到如此一幕,着实不可思议。
只见假山里出来一男一女,女的衣冠不整,鬓发散乱,畏畏缩缩不敢直视众人。
楚灵兮拉着阮绵绵的手站在人群中,那一双小手被她握在手心里,汗涔涔得冰凉。
“别怕,既走到这一步就成功一半了。”楚灵兮鼓励她,阮绵绵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点点头。
鼓起勇气,阮绵绵气势汹汹地上前道,“孔公子,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行苟且之事……”
“误会了,不是这样的,我……”孔孝廉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一张脸憋得通红。
他本想将香芹和那名男子一起抓个现形,谁知从假山里出来却只有他和香芹两个人,那男人是谁,去了哪里,他竟然都不知道。
这时,人群已经炸开了锅。
“这不是永定侯家的嫡子吗?听闻是个正人君子呢,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可不是,听说都已经定亲了,竟然在荷花宴上就控制不住自己,啧啧啧。”
“欸,传闻不可信啊,道貌岸然的人多了。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
众说纷纭,一时间大家七嘴八舌已然将事件编排圆满了。
孔孝廉一听,慌忙申辩道,“诸位误会了,不是这样的,不是我,我同这女子根本就不认识。”
这话一出口,香芹立时不乐意了,“郎君不认识我吗?我同郎君已经好了许多年了,郎君怎能说出这种话?”
“你……”孔孝廉此刻并不想同她纠缠,冷声道,“你方才明明是同一黑衣男子秘密私会,被我看到,才将你二人揪出,你怎么能倒打一耙?”
香芹见着人多起来,立刻大哭道,“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这里统共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大家都看到了,莫说是一个大活人,就是跑出去一只耗子,恐怕都能被打死吧。公子怎么能吃了就吐,翻脸不认账呢。”
她哭得嘤嘤怯怯,那副搔首弄姿的模样,叫人看了便心知肚明她是什么人,又与孔孝廉是什么关系了。
“孔公子,你同阮府结亲,眼下却发生这种令人不齿之事,还请孔公子解释清楚。”楚灵兮上前道,“若是孔公子其身不正,那这婚约就是对绵绵的羞辱,舒国公府也断不会将掌上明珠嫁给一个卑劣之人。”
一席话说得孔孝廉百口莫辩,红着一张脸焦躁不安。
阮绵绵被楚灵兮提醒了,方才又紧张又愤怒,一时都忘记了自己该做什么。
回了回神,上前道,“大家都看到了,既然你无话可说,又同这女子有不寻常的关系,那我们的婚事就此作罢吧,如今大家都是见证人,并不是我阮家冤枉了你。”
“不,不是这样的。”孔孝廉一把想要甩开一直拉着她的香芹,谁知香芹拉的却紧,情急之下,孔孝廉竟然抬起脚想要踹她,被在场的众人呵斥。
“孔公子,她是女子,你怎能如此对待。”
“就是,这难道就是孔公子的礼仪之风?竟然对一个弱女子下手,令人胆寒。”
“莫非孔公子平日里就是这样的人。”
……
“我……”孔孝廉急道,“不是我,分明方才另有其人,这女子就是个勾栏女子,我同她没有关系,绵绵,请你相信我。”
阮绵绵大有一解仇恨之快感,冷冷地看着他道,“我早就听闻孔公子是个寻花问柳之人,竟然还在外大放厥词,说我阮绵绵日后嫁入你家也只是个处处听话受你摆布的丑陋妇人,凡事都要经你允许才能为之,如今看来,孔公子还真是如此呢。”
这番话立时引起了在场女眷们的不满,一时间,指责摈弃之声朝着孔孝廉而去,将他骂成了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