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如何推测出来的呢?”江云朗语调上扬,透着无尽的探究。
“看。”楚灵兮笑了笑,“相爷会看,我也会。”
她并未正面回答,却道出的都是实话。
江云朗点点头,果然聪明,心下了然却不动声色。
楚灵兮想了想问,“那些证据现在还在我手里,相爷要么?”
“好,有劳夫人了。”江云朗微微勾起嘴角。
夫人?
楚灵兮一怔,身上直起栗。
但仔细想一想纳征礼已过,如此称呼也并不为过。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亲昵称呼让楚灵兮颇为不适,一张小脸红到了脖子根。
看着她面红耳赤逃跑似的出去拿那些证据,江云朗无声地笑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楚灵兮返回书房的时候,脸上已褪去了红色,神色如常。
“这些我拿走。”江云朗接过包袱,从手边拿出另一个包袱,正是楚灵兮早上偷梁换柱的那个,看着她道,“这里头的东西,是我送给娘子的。”
楚灵兮一怔,“送我东西?为何?”
“因为……”江云朗垂眸思索了一下如何斟酌字句才不会显得过于孟浪,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便看着她道,“娘子写的那些虎狼之词实在不登大雅之堂,这些书籍可让娘子在这方面有所进益,你多看看便会写了。”
虎狼之词?什么意思?
楚灵兮一脸蒙,努力回想了一下昨晚自己都写了些啥,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昨晚上楚灵兮结合自己曾经看到的,盛怀安和玄思抄录的礼单和官员的名字,再加上玄思跟着宋氏道出了吏部买卖官位案,几下线索一碰,心中便有推测,觉得如果要是想将江云朗拉下水,无非是栽赃,而栽赃便是将证据塞给他。
这种案件最有力的证据是什么?
账本咯,无他。
得出来这个结果,楚灵兮很是兴奋,账本是什么,不就是一些纸张吗?
若说是复杂的物证她做不出来,但是写点东西还是很容易的。
思及此,楚灵兮便甩开膀子马不停蹄地忙活了一整夜。
写什么呢?
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写什么好,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楚灵兮能想到的便是话本子里的那些小故事,模仿着那些文韵给他写情书。
为何是情书呢?
一来万一陛下查起来,能给官家留下一个郎情妾意伉俪情深的印象,也做实了二人的联姻;二来,不写情书写什么呢?总不能写文章分析天下情势吧。
于是,话本子摊开,脑子都不用过,只管抄便是。
就这样,一边打着瞌睡一边无脑誊抄,足足忙活了一整夜。
可是自己写了什么,当真是不记得了。
楚灵兮纠结了半天道,“那……敢问相爷,我到底……写了什么?”
江云朗看着她那红着的小脸,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还有那眼底的淤青,此刻觉得这个小姑娘真是又可恶又可爱。
“娘子写的是……日常……之事。”他声音淡淡,说这话的时候刻意回避了她的眼神。
啊?
日常……之事?
楚灵兮脑子一蒙,什么意思?
却又听得他说,“诸如,纵然千言万语跃纸上,不如……娘子还是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