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了。”楚灵兮笑着道,“我就是想为女眷们多做些事情,方便大家常来常往,也方便她们出门结交,看到更宽广的天地。”
望着窗外的景致,楚灵兮又想到了那个梦。
梦中的自己被束缚在一方小院里,那里是她终老一生的地方,那种感觉太真是太可怕了,她再也不想变成那样了。
无论如何都要拥有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从日中到傍晚,光线一点一点西斜下去,街市上从金灿灿到暮霭霭,再到灯火点点,人流穿梭不息,不减反增。
楚灵兮望着这属于凤城的繁华,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计划一点一点地努力实施,她的生意,她的生活,还有身边的亲人,一切都是美好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楚灵兮从未有过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这一生,她不愿像娘亲那样,将全部情感托付于一人,直到被伤害得体无完肤才去做自己的事情。
她宁愿将所有的精力和一腔热情从一开始就倾注于喜欢的事情上,至少,它们会给她回馈。
至于情爱之事,没有更好。
马车在楚府停下,楚灵兮迈入她自己的小院。
望着满院子的杏红梨白,给这方小院平添了许多浪漫。
两株交错的花树下是一套石桌石凳,有一个人在等他。
“义兄。”楚灵兮笑着走上前。
盛怀安还在发呆,陡然看见眼前一个窈窕的身影,一身鱼白锦袍的男装打扮,面若桃李,笑靥如花,一时间恍惚了一下,方才认出楚灵兮来。
看着她,盛怀安心中一阵怅然若失。想起小时候在一起,他知道她一直倾心于江鹤扬,那时候他只在她身边默默守护着她,等待着她慢慢长大,能看到,在她身边还有一个他。
然而,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离开了江鹤扬,却要嫁给江云朗。
一切都变了,只一点没变,那就是,她仍旧对他没有丝毫逾越兄妹的情谊。
自己默默守护了这么多年的人,渴望着有一天她能够明白,他在用他的方式吸引她,就像昨日,是他去找江鹤扬,他想让江鹤扬搅黄了那个纳征的局,那样她就不会出嫁了。
可是他错了,盛怀安意识到了自己的自以为是和幼稚。就像在朝堂之上,他用自己的方式为朝廷办事,却忽略了真正的现实。
陛下是什么人?宰相又是什么人?他们之间休戚相关,牵一发而动全身。
是他自己太莽撞了,没有考虑周全,全盘皆毁。
“义兄。”楚灵兮走上前,看着发呆的盛怀安,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盛怀安这才回过神来,“没什么,没认出来是你。”
他站起身来,借着伸懒腰的空档,极力掩饰着面红耳赤的尴尬。
“义兄,我正有事要求你帮忙。”楚灵兮坐下,拿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道,“永定侯嫡子义兄可否帮我打听一下。”
看着盛怀安一脸茫然,楚灵兮将阮绵绵的事情告诉了他,“义兄,同为女子,我很替她担忧,还请义兄千万帮帮忙。”
“如果他真的不是那小娘子的如意郎君,又当如何?”盛怀安望着她。
“看绵绵自己的意思吧。”楚灵兮道,“毕竟这种事情外人只能从旁协助参考意见,却并不能代她做决定。如果她当真不想嫁,那便想办法助她。”
盛怀安愣愣地琢磨她这句话,片刻后道,“那你想嫁给他吗?你觉得嫁个他好吗?”
楚灵兮怔了怔,“没什么好,却也没什么不好。”
看着他凝起的眉毛,楚灵兮心中明白他所想,如果打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个意思,就不要招惹。
“义兄不用担心我。”她故意眨了眨眼,放低了声调,“你知道的,反正三年后我就和离了,到时候还是自由人。”
盛怀安默默垂下眼眸,“那……三年后,我还有机会吗?”
楚灵兮只当没听见,问,“什么,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