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那扇隔帘的旁边,准备看看宋玉河是不是盖好了被子。
以前半夜起来的时候总要看看江知鱼有没有将被子盖好,这是冬日,万一着凉了,可是要遭罪的。
想了想,方清还是走到了宋玉河的床榻边,帮她把被子给重新盖了盖后,刚要转身,衣角就被人给拉住了。
方清身形一僵。
轻声道:“郡主还未休息?”
宋玉河轻“嗯”了一声。
眼眸微微掀开。
“睡不着。”
在柳镇的几晚上她倒是能睡着,但在这里她忽的就睡不着了。
或许是知道外面的方清还未睡下,又或许是知道方清心里的担心一般。
今天如果她没有跟着来青莲村话,他们“父女”也应该可以团圆,在一起守岁,不必为了她牵就。
“可是觉得冷了,郡主睡吧,我去把火盆再引燃。”
方清本是想着宋玉河睡熟了之后应该也就不会觉得特别冷了。
“那你要在外面坐上一整宿不成?”
宋玉河眉尖轻蹙,只恨方清是个榆木脑袋。
知道再怎么说也是无用的。
直言道:“你今日和我同塌而眠。”
方清吓得连忙对着宋玉河作揖。
“郡主不可,这......”
“方大夫,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又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你也不必如此惊慌吧?”
宋玉河轻笑了声,在这寂静的夜晚当中,突兀的格外的渗人。
方清抿着薄唇。
半晌后还是没有推却过宋玉河,褪去了外衫后在旁边躺了下来。
这床本就不大,两个成年人睡在一起难免有些局促。
方清又不敢和宋玉河靠的太近,手一直是紧紧的贴着衣裳。
宋玉河侧着身子望他,虽然是漆黑中,她也能感觉到方清的紧张。
如不是那日方清借酒壮胆,可能还真没这个胆子敢上她的床榻。
翌日起来的时候,宋玉河发现方清已经不在床榻边了,竹屋里是暖的,还有那股子挥之不去的木炭气息。
宋玉河穿好了衣衫,走到堂屋才发现屋子没人,外面还能听见些窸窸窣窣的声响。
方清在外面将院子收拾了一下后,才走屋来,看见宋玉河已经起身了。
“今日下山在陆家吃过饭后,我便送郡主回镇山吧。”
让宋玉河在竹屋这边住着也不成事,在镇山还有红袖能够照顾宋玉河。
宋玉河听出方清话里的意思。
“方大夫这是觉得我在这里累赘了,想赶我走?”
方清着急辩解:“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郡主在这里,难免委屈,在镇山还有红袖可以陪伴左右,等知知生辰之后,我便同郡主一起回京。”
宋玉河讶然,没想到方清会提出这么早就跟她一起回京城的事情。
但这样一来,江知鱼那边方清就不好交代了。
“你是想清楚了,要跟那丫头如实的交代她的身世?”
她此次来慈安县之前就已经派人将江知鱼在官府那边的身世和户籍做了更正,以后再有人来查江知鱼的身世,也不会牵扯到方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