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关山对顾牧虽然谈不上热情,但招呼要打,酒杯也是要举到顾牧跟前的。
可是今天晚上,在观山员工纷纷欢迎了顾牧入座之后,关山还是毫无反应。
顾牧心里觉得奇怪,但见黎念乐也没有一定要让他们两个人接上头的趋势,便安安静静啃着肉串,试图把等候的这几分钟熬过去。
黎念乐等到桌上聊了一半的话题谈完,便举着杯跟大家说着抱歉要早退。
顾牧已经自觉去前台买了单,然后站在门口一边抽烟一边等着黎念乐走出来。
顾牧灭了烟头牵过黎念乐,问:“车停哪儿了?”
黎念乐停下脚步,无声地望着顾牧,那架势应该是在回想到底把车停哪儿了。
大概静默了一分钟,黎念乐吸了口凉气,“我好像……根本就没开车过来……”
顾牧一条眉头挑得老高,“你再说一遍。”
黎念乐皱紧的眉头骤然松开,她大大地松一口气,“开了的开了的,我本来是不打算喝酒的,那车肯定是开过来的。”
顾牧哭笑不得,“停地上地下总还记得吧?”
黎念乐环顾四周,然后嘟哝一句,“就停路边了呀。”
这家烧鸟店是一家临街店铺,而这整条街全是大大小小的餐厅。到了饭点,道路两旁的车位一个不剩,还有不少车辆见缝插针地停在各个角落。
黎念乐定在街边放眼望去,她现在只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寻到个车位,却忘了是左还是右,是停在正常车位又或者是哪个小空口了。
黎念乐赔着笑脸,晃了晃顾牧的胳膊,“石头剪刀布。”
顾牧问:“做什么?”
“你赢了我们就先走左边去找车,我输了就先走右边。”
顾牧笑出声,“我赢和你输不是一回事?”
黎念乐偏了偏脑袋,“是吗?”
“我看你也没喝多少啊?”
黎念乐重重点头,“我确定是真没喝多少,你看我口齿还清晰,说话也没有老是重复。”
顾牧帮着补充道:“就是脑子不转了?”
“不是不转,是乱转。”
“来吧,石头剪刀布。”
顾牧赢了,他们立刻抬脚往左边走去。
关山虽然人坐在店里,但眼睛一直注视着门口的方向。
他看到黎念乐跟顾牧定在门口剪刀石头布,猜到黎念乐准是忘了自己车停在哪里了。
黎念乐从前酒量差,后来经过三年酒量见长,但说是见长却仅限于白酒、红酒和啤酒。但凡喝的是清酒或米酒,黎念乐看着再正常,第二天十有八九会断片。
等到顾牧拉着黎念乐走出视线,关山终于垂头重新端起了面前的酒。
零零后小姑娘刚才一直看着关山,俗话说酒壮怂人胆,何况这姑娘压根就不是什么怂人。
于是她从餐桌的另一头探着脑袋,目光穿过整张桌子,喊道:“关导。”
关山回过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