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乐一脸懊恼,“完了,一时没有考虑到,应该请梅姐一起来的。”
邓臻眨眨眼,“家里的电砂锅里还煲着贝母鸡汤,你就是拿鲍参翅肚**她,她估计满心满眼里也只有家里的那锅汤。”
黎念乐松一口气,“这样说的话我心里就好受多了。”
刚才结账的三位食客这时候从门口走了出来,又过了一分钟,老板娘喊着黎念乐她俩进去入座。
虽然是个小店,但店里的菜单也有三四页。黎念乐知道邓臻跟她吃这顿饭主要是有话要说,便也懒得多问邓臻的意见,直接点了个双人餐了事。
小炒店内,餐桌餐椅摆得密密匝匝,坐下来的人们像是都超然地放下了城府,也不管隔壁桌坐着的长没长耳朵,都大大方方地聊着国事家事身边事。
黎念乐本来还担心会有人将她认出,可能真应了灯下黑,大家的目光从她脸上扫来扫去,但直到这顿饭吃完,也没有一个人把她跟最近八卦缠身的那个人对上号。
等到菜上了桌,邓臻也总算扯到了正题上,“听小牧说,婚礼的事情还是交给郑湫处理。”
这话黎念乐这会儿是第一回听说,不过她也不感到意外,“是吗?”
邓臻扬了扬眉,“小牧没跟你商量?”
黎念乐摇摇头,“最近这极短的时间发生了太多事,他可能说了,我可能没注意。”
邓臻又问:“你不介意?”
“我介意的事多了,”黎念乐老实答,“但求婚我也答应了。”
邓臻往黎念乐碗里夹了菜,“我知道你委屈,这事儿说到底了怪我。”
黎念乐向来不讨厌邓臻,但邓臻现在这副大义凌然的样子还是看得黎念乐烦躁,“邓阿姨,当年婚礼的事情,我不管前因后果,就算要追究,我也只会把所有的错都算到顾牧头上。”
这一句是黎念乐心里的大实话,她一直以来也是这么执行的。
她当年答应求婚是因为顾牧,她答应办婚礼也是因为顾牧,她不是不知道繁荣之下的不妥之处,她没有多想硬着头皮往前全是因为顾牧。
后来黎念乐因为这一切坠入深渊,不管最后推她下去的那只手是谁的,这账嘛,都得算在顾牧头上,黎念乐以为这很公平。
邓臻见黎念乐是一副认真的模样,她忍不住追问:“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答应顾牧的求婚?”
黎念乐握筷子的手紧了紧,眼角往下垂了垂,“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他爱我,而我也爱他。”
邓臻拿自己举例,“但婚姻很复杂。”
黎念乐问:“邓阿姨,你跟顾董事长离婚后过得好吗?”
邓臻抻了抻嘴角,“坦白说,不差。”
黎念乐抬起眼睛,带了几分俏皮,“那我就放心了。”
邓臻因为心怀歉意,也并不因黎念乐的这种态度动气,她笑笑,“经历了这么多,我相信你俩能把生活过好。就算过不好,又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