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顾牧便没想过走,他为黎念乐没变而感到高兴——当初苦肉计没少用,而到了今天,这种路数还是奏效的。
顾牧接过黎念乐手里的毛巾衣服走进了浴室,而黎念乐回到客厅,捡起顾牧刚才随手扔到一边的上衣,以及被这件衣服打翻的那半锅红糖姜茶。
这锅姜茶黎念乐已经加水又加水地反复熬煮了一天,姜味还在,但红糖的黏腻已经很少了。
黎念乐庆幸顾牧来得晚,他要是早来几个小时,这茶几和地面肯定要难打扫好几倍。
经过顾牧这一通操作,黎念乐是睡意全无。她拧着脖子重新躺回**,耳朵却几乎竖起。只是除了水声,黎念乐也没听到卫生间传来其他什么动静。
对一个身体不舒服、心里又压着大石头的人来说,就这么平躺在**也是一种折磨。
黎念乐想起明天的行李还没收,干脆下床往一只小小的行李箱里装衣物。
等顾牧终于从浴缸里出来的时候,黎念乐那只小箱子已经几乎被装满了。
他皱起眉,“这是你家,我走就是了。”
黎念乐没想到顾牧还能这么可爱,她盯着那张帅脸上的委屈,笑道:“我睡不着,明天还得飞去参加彭晶晶的婚礼,就干脆起来收拾行李。”
顾牧明显松下一口气,“我明天傍晚的航班,你呢?”
“我上午十点。”
“你要不要等等我?”
黎念乐想都没想,“不要。”
“你知道我也要去参加婚礼吧?”
“不然呢?新娘是我最好的朋友,再加上你身份特殊,你觉得她不会告诉我是吗?”
黎念乐见顾牧没穿她给他拿的那件T恤,又问:“衣服不合适吗?”
“烟的关山的,衣服也是关山的?”
黎念乐没好气,用看白痴的眼神盯了顾牧两秒,“那就是你的衣服,我从前拿来当睡衣的。”
顾牧抓起被他丢在床边的T恤,看了两眼后从头上套了进去。
顾牧帮黎念乐把行李箱合上然后立在墙边,黎念乐问:“你没事了?”
顾牧眉梢轻提,“问题不大。”
“如果你实在难受,我勉强可以帮你。”
黎念乐刚说完顾牧就一把将她拉到身前,两只手猛然把住她的细腰。
只是动作极其规矩,不往上不往下,就照着黎念乐酸痛胀痛的地方揉按着。
顾牧叹口气,笑容里的无奈欲盖弥彰,“我还是做个人吧,你都这样了,我可开不了这个口。”
黎念乐把顾牧的手拉开,“你也别误会,我也就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
“好些了吗?”顾牧问。
黎念乐没回答,反而问顾牧:“这今天这……熟人干的?”
“嗯。”
“我认识吗?”
顾牧点头,“嗯。”
黎念乐心中早有答案,“周沫啊?”
顾牧没作声。
黎念乐又问:“你猜这事儿郑老师知不知道?”
顾牧眼睑跳了跳,“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