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乐是赶紧松了手,但关山没松。
黎念乐想抬脚踢他一脚,但奈何抬不起腿来。
没办法,黎念乐只能勉强弯了弯膝盖在关山腿上顶了一下,“喂。”
语气不算冷硬,但还是传达出了几分警告。
关山松了手,拎着黎念乐的一只胳膊就往餐桌的方向拉着走。
“等等等等一下。”黎念乐扥住关山。
她脚麻的那股劲儿还没过去,每走一步都是酷刑。
等到黎念乐终于缓过了劲儿,关山终于放开了手,咧嘴笑着回到餐桌,重新动手解起打包带上系起的死结。
“今天有收获吗?”关山问道。
黎念乐带着些跌跌撞撞坐进一把餐椅里,“咱们的方案入围第二轮了吗?”
关山没好气,“入了入了,反正这新导演是你招进来的,你想浪费他的时间精力我也拦不住。”
黎念乐接过关山递过来的一次性竹筷,掰开筷子的声音无限清脆,像小鸟衔在嘴里的石块被突然扔进了湖泊里。
黎念乐问:“从前观山的员工来或是走我从来不管,那你知道为什么这小孩我非要让你招进来吗?”
关山手上继续揭着打包盒的盒盖,叼着一双筷子的嘴巴发出的声音含混不清,“不知道。”
“第一,这孩子家境不错,不会因为我们是一间新成立的小公司给不出太高的薪酬就不考虑我们。”
关山拿下嘴里的筷子,“看出来了,上次熬大夜让他出去帮我们买咖啡,回来的时候咖啡洒到了本来开的车上。人第二天也不装穷了,直接开了辆保时捷来上班。”
黎念乐笑笑,“可能家里就那么一辆便宜车。”
“那第二呢?”
“第二,他是顾典朋友。”
关山猛地抬头望向黎念乐,“顾典?顾牧那个弟弟?”
“嗯。”
关山觉得奇怪,“你不是一向都说顾典是个好人吗?”
“顾典当然是好人。”
“那你可不能殃及无辜。”
“当时我为租户腾空老房子的时候无意翻出了一张欠条,是我爸借了郑湫的钱。”
“欠条都在叔叔手里了,那这笔钱肯定已经还清了。”
“婚礼前顾牧来帮我搬家,我现在想一想,他可能是看到了这张欠条。”
“看到了又怎样?”
“所以我推测,顾牧能够置我于不顾,多半是误会了我或者我爸跟郑湫之间的关系。”
“可这关人顾典什么事?”
“顾典到现在都不知道郑湫以前是顾牧的家庭教师。”
关山难以置信,“所以你拿这件事去威胁郑湫了?”
黎念乐拌着手里的饭,“既然顾牧那么在意我跟郑湫之间的关系,那我必须在游戏开始前把这麻烦肃清。”
“肃清?就用惹毛郑湫的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