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乐老实道:“不是不好,就是有点奇怪。”
“顾家前几年倒是跟小牧安排了不少相亲对象,不是这个集团董事长的千金,就是某个大领导的女儿。”
“我也听说了这事儿,所以按理说以我这样的条件跟顾牧交往,他们理应是反对的,更别提结婚的事儿了。”
邓臻饭后送走了黎念乐,转头就给自己儿子打去了电话。
顾牧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处理了厂里的突发状况,这会儿会刚开完,许久没有消息的母亲给他来了电。
“听说您终于舍得回来了。”他打趣道。
顾牧的语调是轻快的,只是忙了大半天又扎扎实实地开了一个小时的会,这会儿嗓子冒烟,声音略微嘶哑着。
“顾牧,”邓臻严肃道,“你跟我说实话,你生意上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困难?顾牧偏着头想了想,是有困难,今天才刚解决了一个困难,但也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怎么了?邓女士想把银行里的存款拿出来活动活动了?”
“顾牧,我跟你说正事儿!”
“我能有什么困难,工厂订单多到做不完,顾耀东董事长还给我开出五十万年薪,女朋友天天加班从不找我麻烦……”
“所以你并不缺钱?”
顾牧:“???”
“你既然不缺钱,那只能是缺心眼儿了。”
“妈,您怎么还人身攻击了!”
“好,那我问你,你见过别人求婚吗?”
“见过。”
“电视里演的那些也看过吧?”
“看过。”
“那你怎么给乐乐求的婚?就觍着你那张脸啊?”
顾牧被邓臻这话逗笑,他问道:“乐乐跟你抱怨了?”
“不是。”
“那你是察觉到她的不满了?”
“没有。从小就是个人精的姑娘,就算真有什么不满,也不会在我面前露这种破绽。”
“妈,”顾牧顿了顿,“您为什么老说她是人精啊?”
邓臻一愣,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也不过是夸奖小孩子的惯常用法。
只是顾牧见邓臻这一愣还以为另有内情,一颗心莫名揪了一下。
他甚至想直接开口向邓臻求证当年那些他以为的事儿,只是他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求婚的事情顾牧不是只提过一次,那他自然也不会真跟邓臻说的那样空口白牙去求婚。
买钻石的地方他独自去逛过一次,只是买戒指需要知道手指的围度,他也偷偷打开过黎念乐床头柜的抽屉,但根本就没找见一枚戒指。
本来他想要的束缚一枚破戒指也给不了,再贵的戒指也比不了登记那种尘埃落地的感觉,这事儿他也就放下了。
这顾牧人在西北,黎念乐仍旧隔三差五住在工作室里,邓臻天天跟着位艺术家学插花,而郑湫,她拿着顾家老爷子老太太的鸡毛当令箭,竟然自顾自已经开始为顾牧的婚礼选方案。
这八字才刚刚画下一撇的婚事在南城上流社会的圈子里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邓臻每个小时都会接到祝福和讨请柬的电话,于是本来只想听任两个年轻人自己决定和安排的她也不得不被迫正视起这件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