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乐也只当顾牧是喝多了,就算到家之后的顾牧毫无温柔可言,也并不跟他计较。
只是半夜顾牧浑身滚烫,着实把黎念乐吓得够呛。
顾牧不愿去医院,黎念乐估计他也就是感冒,便自己出去找了间24小时营业的药店买了相关的药品和耳温枪。
黎念乐根据药店工作人员的建议给顾牧配出了一小撮药,把药给顾牧喂下去又给他贴了个退热贴。
顾牧本来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这会儿感觉额头上一阵冰凉,赶紧抬手摸了摸。
“这什么?”顾牧问。
“退热贴。”
顾牧扯了扯嘴角,“有这个必要?”
“有吧……反正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床头摆一个盆儿,盆儿装上水,一条毛巾浸湿了再拧干,然后搭到病人的额头上。负责照顾的人一晚上就这么重复再重复,直到撑着下巴在床边困得睡着。”
“那你的盆儿呢?你这是在偷懒啊。”
“不是我故意偷懒,是你家压根儿就没盆儿啊。要不我去厨房拿个汤碗,再拧条洗碗布搭你头上?”
退烧药吃下去一个小时顾牧便退了烧,那身汗出得浸透了睡衣后背,真丝枕套上留下一个硕大的头形阴影。
顾牧去简单冲了个澡,出来时正好看到黎念乐在弓着腰换床单。
他走过去黎念乐身边,伸手摸了摸黎念乐脖子上的吻痕,“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黎念乐并不了解顾牧那些复杂的心路历程,她抖开手里的被套,浅浅笑道:“帮我把被芯抱过来就原谅你。”
顾牧依言去把一旁的被芯抱了过来,“结婚吧,黎念乐,真的。”
黎念乐手上的动作一顿,直起了腰,“顾牧,上次我状态不对你求婚,这次你生病又求婚。求婚是什么兜底的好方法吗?”
顾牧的瞳孔缩了缩,黎念乐这话虽是抱怨但也算是戳到了顾牧的痛点。
顾牧想让自己下个决心彻底不要再去追究当年的事,那结婚,不失为最好的方法。
黎念乐脸色不凝重,但确实也不算好看,顾牧知道这话再说下去免不了又得再吵一架。
于是他晃了晃还抱在怀里的被芯,转了话题,“不是你让我拿被芯过来吗?还装不装了?”
黎念乐本来是有心再跟顾牧掰扯清楚的,只是顾牧故意咳嗽了几声,提醒着她面对的还是一名病号,她也只能先退一步,不去执着地硬要辩出个子丑寅卯来。
此时不过凌晨四点,窗外的天空还维持着那片压抑的黑。顾牧跟黎念乐躺回换了床单的**,只是睡意全无。
“顾牧,”黎念乐睁眼看了十分钟天花板后问道,“如果你进顾氏真是因为我,如果在顾氏工作真让你那么难受的话……”
顾牧猛地翻身抱住了黎念乐,“不是因为你。”
“真的?”
“等我正儿八经办工厂做起生意,我才意识到人脉的重要性。我要人脉,而顾耀东就是我最好的人脉。”
黎念乐在顾牧怀里点了点头,松了口气。
顾牧低头瞪着黎念乐,“怎么?生怕我为了你啊?”
“对,”黎念乐笑笑,“我最怕别人为我牺牲。”
顾牧将黎念乐抱紧一点,“就算我真是为了你,进顾氏这事儿也远算不得牺牲。我现在是顾氏最年轻的部门副总监,光年薪就是五十来万,我还是顾氏第三大个人股东,搞不好顾氏以后还真是我的。”
黎念乐抬手在顾牧胸口轻轻拍了拍,“祝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