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牧轻手轻脚地将黎念乐放到了**,鞋袜脱了一半,他察觉到黎宗在背后发射出的眼刀。
他放下黎念乐的鞋子然后赶紧起了身,“黎叔叔,那我就走了。”
黎宗客套一句,“喝口水再走吧。”
“不了,太晚了,您还得照顾乐乐,我就不打扰了。”
黎念乐刚过五点就被尿憋醒,她撑着头在**坐着缓了十秒,才总算头重脚轻地下了床。
此时她心中有一个巨大的疑问,那就是——她是怎么回家的?
她还记得跟龚薇老师站在寒风中目送那几位大哥离开,可是那后来呢?
洗手间镜子映照出的那张脸也吓了她一大跳,眼线断断续续,睫毛膏全晕到了下眼睑上,底妆斑驳不堪,她整张脸没有一处不精彩。
黎念乐一边懊恼着一边卸妆,然后用几乎烫手的水把自己浑身上下洗了个干净。
又是洗澡又是换床单,这闹出的动静没一会儿就把黎宗吵醒了。
黎宗倒了杯热水给黎念乐放到床头,那脸色差得仿佛宿醉的不是黎念乐而是他本人。
“爸,”黎念乐觍着脸,“我这是身不由己。”
黎宗冷哼一声,“我问你,你还记得昨天是怎么回来的吗?”
黎念乐确实不记得,她完全不知道顾牧出现过,听黎宗这么一说满心以为自己是被龚薇弄回来的。
她捂住嘴,“不是吧?”
黎宗火冒三丈,“想起来了?”
“我不会吐了龚薇老师一车吧?”
“什么龚薇老师?我问你,你跟单位领导吃饭最后怎么是顾牧把你送回来的?”
“顾牧?”黎念乐完全没有印象,“顾牧怎么会送我回来?”
黎宗拿手指点着黎念乐,“你还有脸问?这酒能喝就喝,不能喝就不喝,我就不信那一杯两杯的真能影响到你工作!”
“那架在那儿了嘛……”
“还有啊,你看看新闻,现在外面坏人可多了,很多人就专挑你们这些喝醉的女孩下手。你看看你昨天那样儿,除了能哼哼两句完全不省人事,虽说我不赞成顾牧跟你多来往,但天一冷我这膝盖就痛、就使不上劲,昨天要不是顾牧,我都不知道怎么把你扛上楼。”
黎念乐惊得张大嘴,“顾牧还送我上楼了?”
“送?人直接把你抱上来的。我说黎念乐,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
黎念乐是真不记得,完全不记得,丝毫都不记得。
黎宗看黎念乐一肚子的气,嘴里感慨着喝酒误事,但不满归不满,他洗漱完还是去给黎念乐熬了醒酒粥。
此时也不过早上六点,天还灰蒙蒙没有亮开,黎念乐在窗台吹了一阵风,总算想起昨天在席间遇到了顾典这事儿。
那就是顾典告了状。
但告状?告哪门子状?正当理由正当场所正当接待,这都二十一世纪了难道还不兴女人喝酒?
那顾牧来干嘛?担心自己吗?
黎念乐想到这吸了口冷气,她赶紧从窗边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