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山下了一半，黎宗终于开了口，“我刚才听你同事说了，小牧选了你。你不是说就是充个数吗？”

黎念乐一直知道黎宗心疼顾牧，她也不好在黎宗面前说顾牧的坏话，只是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只能再录一期了。”

“你在爸爸心中一直是最棒的孩子，但你现在录的这个节目跟别的还不一样，这节目是谈恋爱的。本来你才刚跟陈汉格分手，而且顾家吧，我们也确实高攀不上。”

“知道了知道了，录节目不就是演戏嘛！”黎念乐眼睛一亮，“爸，要不这样，你明天去总导演办公室大闹，就说你不同意我在电视上抛头露面！”

“我不去我不去，你自己揽的事你自己搞定。”

黎念乐的嘴快翘到鼻尖上，其他人多录一期有多录一期的好处，但她这会儿已经得到了跟着龚薇学习的机会，多录一期就是多浪费一期的时间。

顾典在践了一百次行后终于到了要上飞机的这一天。

顾牧本没打算亲自到机场目送这位弟弟的背影，但架不住顾典一哭二闹就差上吊，也只能起了个大早站在机场，抄着手看着郑湫抱着亲儿子流泪。

顾典嚷着从郑湫怀里挣出来，郑湫擦着眼角看向了顾牧，“小牧当年出国也是这个时间的航班，就跟昨天发生的事一样，可转眼已经过了七八年。”

顾耀东从鼻腔里“哼”一声，“去了七八年也没拿个文凭回来，钱是一分没少花，事情是一件没做成！”

“小牧不是挺好的吗，你干嘛这么说他！”

顾牧可受不了被后妈这样维护，他故意对着郑湫扯了扯嘴角，开口说：“主要是当年您没有专心教我，如果您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我身上，我这学位是不是也该拿到了？”

顾牧当然不会乖乖定在原地等着顾耀东发脾气，他扬扬下巴跟顾典说了句“注意安全”，便转身走向了出口的方向。

顾典听得云里雾里，追着问了几句。从前没有人跟顾典说过自己的妈妈是顾家的家庭教师，到了这会儿，自然也不会有人告诉他。

于是顾耀东只是催着顾典赶紧过安检，而郑湫则继续抹着眼泪。

杜豪算着时间把车开了过来，早早立在车门旁等着顾牧了。

他见顾牧过来，赶紧拉开车门，“大少爷请。”

顾牧翻出一个毫不留情的白眼，“省省吧，他们看不到的。”

送了顾典，顾牧回到市中心参加一场哥们儿的聚会。做东的是汪氏集团的大儿子汪以蛰，他上个月一场麻将赢了十来万，其中有八万都是顾牧贡献的。

顾牧踏进包间的时候一张大圆桌仅还空着他的座位，只是让他颇感意外的是，陈汉格竟然也出现在这场聚会上。

汪以蛰见顾牧进门立刻起身鼓掌，“来来来，让我们掌声欢迎感谢顾总，今天这顿饭算起来也是花的顾总的钱！”

所有人都跟着起立鼓掌，顾牧倒是一脸的无动于衷，“我交了那么多饭钱，你就请我吃顿这个？”

汪以蛰在顾牧肩头拍了一拍，然后竖起左手食指冲天花板上指了指，“楼上的包厢已经安排好了，上次赢的钱你尽管来拿回去！嘿你这人真是，你伤了我妹妹的心这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顾牧被汪以蛰推着坐进了自己的座位，他察觉陈汉格的脸色僵硬了几分，估计是知道了黎念乐在跟他录恋综。

这大中午的，加上下午还有一场牌局，没有人喝酒，饭桌上的笑闹也持续不了多久。

汪以蛰这时突然想起顾牧最近正在上节目，便大手一拍，大声说道：“快跟我们说说，你上那破节目看上哪个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