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站起来,一把揽过来文件,翻了几下,找到了最后一面。
“是这里吧。”她拿着文件向龙仰衡指了指,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
他点了头。
三下五除二,她就签完了字。
终于,这段浑浑噩噩的日子终于画上了句号。
从明天开始,自己要活出自己!
“行李的话,我会找人的,大约3天就可以了,离婚日子,你定个时间就好。”她语气又冷了一个度,像是在处理着公司事情一样。
她不等他回答,就又说着:“我先走了,公司还有事没有忙完,她那边,你自己说吧,毕竟,她是你的妈妈。”
她还特地将“妈妈”两个字着重的说了出来。
它对别人来说,是一个十分亲切的称呼,可是,自己好久都没有叫过妈妈了,它已经变成了一个词语了,没有感情了。
她离开饭桌时,想到这里,又埋怨自己,不是已经决定开启新生活了吗,怎么回忆以前的事情了。
她独自开着车,在路上疾驰,呼吸变得一些急促,眼泪犹如脱了线的珠子一样,滚在了衣服上。
“我不会再浑浑噩噩了,更好的事情在等着我,我可以买东西,还可以唱歌,可我到底在说些什么呀。”
她哭着说,发出了声声呜咽,泪水挡住了视线,又赶紧闭眼睛,让它下来,眼睛温度升高了。
“好热。”
她方向盘一扭,找了一个空位,停在了路边,路上几乎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开到什么地方了。
应该是近郊。
远处还能看到高楼大厦。
她身体颤抖着下了车,找了一个看起来干净的地方,蹲了下去,旁若无人大哭起来,知道哭声沙哑才停下来。
“哭什么哭,有点小事而已,从前可没见你这么脆弱。”温岭安站在她旁边,看着一块块田地,发出清冷的声音。
她站起来了,脸上被风吹过,留下了两道清晰可见的泪痕,用手捂着鼻子和嘴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有纸吗,我擦擦鼻涕。”她沙哑的声音,让他有些心疼,自从奶奶死后,她这么多天,一定不好过吧。
她接过递过来的纸,用力擤了一下鼻涕,用手放在喉咙上,感受着它的痛,用力过度,已经哑了。
温岭安,邱家养子,因邱纱父母早逝,奶奶便领养了一个,当时,跟邱纱年纪差不多大。
“哥,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她拥抱着他,在他身上找寻着安全感,感受到久违的温暖。
话音刚落,他轻轻拍拍她的头,安慰着遭遇不幸的妹妹,如同回到了小时候她依赖自己的时光。
“这么久了,杳无音信,你不要我了吗?”她埋怨他。
“那个国家发生地震了,我去帮我的朋友找家人了,手机丢了,连回国东西也丢了,我不想让你担心。”他语气十分平和,回答妹妹的问题。
她看了一眼,小麦色的脸,一个大长腿,手指纤细,胳膊上有一个长长的伤疤,恢复的差不多了。
“这怎么回事,你受伤了,你还说不要让我担心!”她怪道。
这句话揭开了他藏在心中的秘密,这个是两次受伤形成的,一次就是为了救她,另一次,才是帮助别人,只是,她不知道。
“恢复好了,你看,本想去妹夫那看你,没想到,你开车来这里了。”他调侃,以为只是发生了一些小别扭。
“我,离,婚,了。”她一字一顿,以为他会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