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姐……
和她好像是两个极端呢!
苏蘅心里这样想着。
十年前刚失去妈妈的日子,那种难以承受的悲痛在身体里是会留下记忆的,不会随着葬礼的结束就立刻烟消云散,可是所有人的生活都要回归正轨,她的眼泪好像也一下子收住了,不吵不闹,也突然不想说话,只有无法阻挡的失眠悄无声息地潜入,还来势汹汹,逼得她总是一宿一宿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从天黑到天亮,当她逐渐两眼发黑,在昔日的苏家别墅内青面惨淡形同鬼魅时,苏泰清突然给她申请了出国留学,目的地选在大洋中间的澳洲,一个远离苏家所有人,也远离张家所有人的地方。
苏泰清说如果她去了以后喜欢那边的气候,他就给她买栋房子,让她可以一直待在那边,只要忘了这些伤心事,都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日子……明明是驱逐,却说得如此好听!呵呵!
如果她那个时候乖乖听话了,也许现在是在亚拉河畔漫步,晴朗的日子沐浴阳光,阴天的日子吹吹风……
只是春暖花开后,能不能过得好就不一定了。
因为她不喜欢逃避。
那些过去抛诸脑后,只会成为心里的顽疾,让她病入膏肓。
就算是到了现在,如果明刀明枪就能干倒对方的话,她还是会横冲直撞马上冲过去……可恨的是现实中重重围困如同走钢丝,她悬在中间,想要安然无恙抵达前面的终点,恰恰要做的该是回避过去,让自己的脚步放慢,再慢,更慢一点点,让自己平心静气……
桌上的手机再度响了。
苏蘅好像没听到一样,吩咐王洋:“你把阮香寒的地址发给我。”
王洋疑惑道:“苏总你要去找她吗?”
“她不是想拿奖金吗?”苏蘅这样说,“让财务打给我,我亲自跑一趟,给她送过去。”
王洋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好,那我马上去办。”说完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