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笑的时候，只是看着她，苏蘅就有压迫感。

就譬如现在。

她记着刚才他为了张斯思掐她手臂的仇，也防着他心里偏袒他的小姑和小表弟，不想在他的监视下去做这些长袖善舞的事。

可这样的话说出来，一下子就把这个从来不惯着她的男人得罪了。

他的脸色有些沉。

“我也下楼。”

如此回答她。

话音刚落，一楼的客厅里传来欢笑声，苏蘅倚着楼道上的玻璃栏杆俯瞰下去时，只见那盏如大串葡萄粒的水晶灯下，渐渐聚集了一二十个人。

十层的蛋糕塔，如划开水面的船桨分拨出一条道来，在大家的注视下，被两名戴着白手套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推到人群中间，停在苏星星的面前，苏泰清和张斯思站在他的身后，他们一家三口被其他人簇拥着画面，其乐融融，让人几乎不能直视。

苏蘅眯起眼睛。

他们的笑容……

相当耀眼。

她停在楼梯上，撇了下嘴角，笑得意兴阑珊。

扭过头，张赫曦离她一米的距离，也在栏杆边站着，静静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你不是说下楼吗？”

苏蘅问他。

张赫曦斜了她一眼，没说话。

不过那冷淡的表情像是在对她说：你管我。

眼前的情形，看来还有唱生日歌和许愿的环节，苏蘅一时片刻也不想下去。

她在人群里仔细辨认，也能找到一些熟悉的面孔，譬如张赫曦的二叔和二婶。

他们正和一位穿着月白色旗袍的中年美妇人说话，看上去相谈甚欢，赵迎真好几次拉起对方珠圆玉润的手臂，所以不难看出，在他们双方的交流当中，赵迎真更在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