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解培就像是被架在了火堆之上,不上不下,浑身炙烤地难受。
琼州人与钦州人的话,犹如板上钉钉,将他死死地钉在耻辱板上,再不能翻身!
他素来从容淡定的脸色终于微微变白,额角上渗出细密的汗水。
“解培!不,刘杰!”李立成将惊堂木拍的砰砰响,双眉倒竖,眼睛里唰唰地冒出寒光。
令刘杰的心瞬间一个激灵,差点上到嗓子眼。
“刘杰,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我.....”解培一直引以为豪的巧舌如簧已经毫无发挥用处,只能磕磕绊绊,不知道说些什么。
付婉眼神中积攒着情绪,再一次出声。
“李大人,单凭区区几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人,就想将这些罪名扣在我夫君身上,未免太过儿戏了吧!”
“我说他是解培,他就是解培!”
“有本事,你就找出真正的解培在哪儿!”
李立成这次真的是气了个仰倒,“刁妇!人证俱在,岂容你在这胡搅蛮缠!”
“难道我们这一群人,大张旗鼓,不远千里,就是为了找几个人陷害你夫?!”
“真是荒唐可笑!”
付婉昂了昂头,显然就是这么认为,“谁知道呢!”
“你!”李立成简直要被气得发疯。
“刘杰,这所有的一切,你要是再不从实招来,本官可就要板子伺候了!”
刘杰沉了沉脸,终于开口,“大人,下官承认,那刘成的钱是我给的。”
“只是因着同乡之谊,看他生活困苦,这才资助一二罢了。至于其他的,小民实在是没做。”
“哦?那这么说,你也是承认了自己就是刘杰?而不是所谓的解培?”
“.....是,大人。”刘杰咬着牙,“小民确实是刘杰,至于那妙娘。”
他看了一眼齐婶子等人,又看了看身旁的付婉。
“小民曾是与妙娘相好过一阵,只是后来,见着小民家贫......”
“妙娘趁着我外出做工的时候,自己悄悄走了!”
“解培这张路引,也是小民在寻她路程中捡到的!”
刘杰说着,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李大人,小民承认,冒用他人身份是有罪,可是刘成死了这些事,确实与我无关啊!”
好一番完美无缺的说辞,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齐婶子气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过去扇了刘杰两个打耳光,破口大骂!
“你说谁跑了!”
“分明是你自己攀龙附凤,抛弃了妙娘!”
“如今还想着将这盆脏水泼到一个死去的人身上,老娘看你的良心,真是活活被狗吃了!”
“老娘看,你现在这身份,还不知道是怎么杀人越货得来的!”
刘杰被扇得头晕眼花,从口中吐了口血水。
“你这老婆子,含血喷人!”
本想继续发怒,又瞬间呆住,“什么!妙娘死了?!”
他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令小心抚着他脸的付婉眉心蹙了蹙。
“我呸,装什么装!”齐婶子吐了口唾沫,口水星子直接喷到刘杰脸上。
奚庭筠看了半响,忍不住出声,“怎么,刘杰,你不知道妙娘死了!?”
“就在这溪城,大半夜,被人活生生一刀杀了!”
刘杰瘫在地上,失魂落魄,“我,我真不知道。我都不知道她在溪城。”
“是么。”奚庭筠嘴角弯出一个弧度,但是那笑意却并没有达到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