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还是有些晚了，要不然当年，岂会有那么多的无辜女子白白送命。只可惜我学术不精，在当时未能帮上家父什么忙。以致于到最后，才有明家小姐一人幸存，在那之前，还是明家用各种珍稀奇材吊着口气，才等到那解药方子问世。”

“可惜......她还是没逃过。”齐林眼神有些忧伤，看着面前的医案不知道想些什么。

“明小姐之事，也不能怪罪你们。天意弄人罢了。”奚庭筠不知道说什么。

“是啊，谁知道都看起来以为是完全好了，哪知道毒素一朝累积至此，就要了卿卿性命呢。”徐佑平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怪事。

那日明小姐之死，着实在津梁城引起了轩然大波。

都以为明小姐是不是遭到了什么歹人残害。

哪知仵作验完尸，给出的结果却是令人大吃一惊。

那明小姐哪里是遭人毒手，完全是两年前的病症并未完全好起来，而是累积其中，恰恰好在那天爆发出而已。

满城哗然，连带着对齐神医的名头都有些质疑。

“不是说已经用的是研制出的解药方子嘛？这么说，压根没用？！”

“是啊，那咱们齐神医到底靠不靠谱？”

“我早就说过，这种外面游方来的郎中，如何靠谱？！......”有人放马后炮，夸夸其谈。

“你们瞎说什么呢，忘记齐神医这两年是怎么帮助我们津梁城的人了？！你们受的恩惠还少了。”

“话是如此。唉，还好这种奇症也没有了，要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

百姓议论一阵，心底压下了那层对齐神医所谓方子的质疑，仍然是对回春堂伸大拇指。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但似乎一夜之间，又什么都变了。

不过齐林没有将这话说出来。

他对着徐佑安几人笑了笑，有些自嘲，“还好如今城中没有再出现这种病症，要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面对？！看样子，那方子也不能再用了，还需再调整才是。”

“要知道，行医之人，砸了招牌事小，救不了人，这才是枉为我齐家子弟医术世代传承的教导。”

徐佑安一直没说话，看着医馆人来人往，此时问了句，“那您父亲呢？是否可以再让老先生研制？”

毕竟是利国利民之事，做些准备也是好的。

“我父亲？”齐林听了，似乎格外诧异徐佑安问这话，但是听着几人外地口音，他又恍然大悟般，“差点忘了，几位是外地来得吧。”

奚庭筠他们不明所以的点头。

“那就难怪你们不清楚。”齐林有些失笑，看着墙上那副治病救人的字画，眼神怀念，声音也轻了，“其实，家父早在半年前，便已然仙逝了。”

“因此可以说，他们口中的齐神医，其实真正意义上是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