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这样,小姐如何会那般焦急地求神拜佛,到处寻求子嗣之法。你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奶娘伤心至极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
奚庭筠回到京都府,拿着那帕子看了又看,她总觉得这图案,似曾相识,但是又死活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这种感觉让她非常无力,明明真相似乎已经近在咫尺,但就是抓不住那根抽丝剥茧的线头。
“阿筠,你已经看了一下午了,看出来了些什么没有。”陈新元凑了过来,用手在丝帕上摸了摸。
“我看就是一块普通的图案。这种梅花图案,应该有许多人用吧。”陈新元虽然不懂女子的样式,但是看着这梅花也没什么稀奇的。
估计大街上女子用的,十有八九都是花花草草的。
“师兄,不一样的,你看,这梅花花蕊是绿色的,普通人可没这种闲工夫去这么做。”奚庭筠指了指花的蕊心,果然是清新的绿色。
“果然是绿色的。只是会不会是文夫人自己搭配错了颜色,才有这种花蕊之色。”
奚庭筠摇了摇头,“听奶娘说,文夫人在闺阁之时就格外地擅长女红之事。这种色彩搭配失误的小事,她是不可能弄错的。”
“况且,这又是从她丈夫怀中的帕子上拓下来的,有可能与她丈夫在外的女人有关。事关家庭,爱情,你觉得一个女人本就在乎这些,想借着图案细细查探那外面的红颜知己是谁之下,又会容许自己去随意更改图案颜色?”
陈新元听的一脸懵逼。
“师兄,要知道,任何细节都是找到真相的关键。你呀,你还是太不了解女人的心思了。”奚庭筠笑了,她也不准备在这儿为难自己,站起身子,就往外走。
天色已晚,是时候该回家了。
独留下陈新元站那儿碎碎念,“我一个单身汉,去哪儿了解女人的心思啊.......”
忧伤,简直是太过忧伤了。
可惜他的忧伤并没有传达到奚庭筠。
她在街头站了半响,也没决定好自己晚上想要吃些什么。
近来思考过多,她总觉得脑袋有些沉重,连晚间睡觉都是乱糟糟的梦境,有时候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儿,又是在做什么。
奚庭筠所幸找了个河堤,坐了下来。
冬日夜间的河风清冷而刺骨,可她却觉得刚刚好。
让人清醒却又不伤害人。
她双手撑地,放眼河面,目光落在远处。许是还未夜深,此时的渭河河面上仍然是来往船只不断,小船摇曳,大船上歌舞升平,袅袅之声不绝,红灯笼熠熠。
水波**漾间,画出了各色各样的美人。
好一派热闹平静的凡尘盛景。
只是这独自一人的平静,很快就又被打破。